第15章 奇药试羊，星夜驰援救凤体（2/2）

孙思邈看着那只病羊，又看看李长修坚定而诚恳的眼神，只犹豫了刹那，便重重点头：“非常之时，行非常之法！此法虽险，却比盲目用药稳妥！就依李兄弟！”

李长修不再犹豫，回到屋中，从背包深处取出那个小药瓶，倒出半片青霉素v钾片，仔细研磨成粉，用少量温水化开。他不敢用全量，只取了极小的一部分。

在孙思邈紧张的注视下，李长修小心翼翼地掰开病羊的嘴，将药液灌了下去。整个过程，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接下来的等待，无比煎熬。孙思邈寸步不离地守着病羊，仔细观察它的呼吸、神态。李长修则在一旁，低声向孙思邈解释着用药后可能出现的反应，以及万一出现严重过敏（如休克）的应对设想（虽然条件有限）。

一个多时辰后，奇迹发生了！那只原本精神萎靡、咳嗽不止的病羊，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，脓鼻涕也有所减少，甚至挣扎着站起来，去啃食了几口草料！

“有效！似乎真的有效！”孙思邈激动得声音发颤，他行医一生，从未见过起效如此之快、针对性似乎如此之强的药物！虽然只是在羊身上，但这无疑是一道刺破绝望黑暗的曙光！

“李兄弟！此药……神乎其技！”孙思邈紧紧抓住李长修的手，“快，将药给老夫！老夫即刻回宫！”

李长修却摇了摇头，将剩下的药片连同瓶子一起递给孙思邈，神色无比郑重：“老先生，药在此。但有几件事，您必须牢记：第一，此药需连续服用，每日数次，具体剂量我已写在纸上（他匆忙用炭笔写了简易用法）。第二，首次用药，必须用极少量试验，观察皇后娘娘是否有皮疹、呼吸困难等剧烈反应，若无，方可续用。第三，此药来历，绝不可透露于陛下或他人！否则，你我皆有杀身之祸！您便说是您云游时所得海外奇方，偶遇奇人传授！”

孙思邈是何等人物，立刻明白了李长修的顾虑和深意。他重重点头，将药瓶和字条小心翼翼贴身收好，如同捧着稀世珍宝：“李兄弟放心！老夫明白轻重！救命如救火，老夫这便回去！若皇后得救，你乃第一功臣！老夫纵死，也绝不出卖兄弟！”

说罢，孙思邈对李长修深深一揖，转身冲出草庐，翻身上马，再次向着长安城方向，绝尘而去！夜色中，老药王的身影如同扑火的飞蛾，带着唯一的希望和沉重的秘密，奔赴那关系着国运与深情的皇宫。

李长修站在草庐外，望着消失在黑暗中的马蹄声，心中波澜起伏。他能做的，已经做了。剩下的，交给孙思邈，交给天意，也交给那来自千年后的微小药片。历史的轨迹，是否会因此发生改变？他无从得知，唯有在这荒野之中，默默守候，期待下一个黎明所带来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