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章 乔书珩的乐队演出（1/2）

夏末的晚风带着躁动的热气，卷过老城区的巷弄。红砖墙上爬满了墨绿色的爬山虎，路灯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昏黄的光晕，隐约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电吉他失真音效，像一群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，正不安分地嘶吼。

露希允拎着刚买的水果，站在“旧糖厂”livehouse门口，抬头看着锈迹斑斑的招牌。三天前，隔壁的乔书珩敲开她的门，递来一张手绘的演出海报，咧着嘴笑：“露老师，周六有空来捧个场？我们乐队的第一次小型演出。”

海报上用马克笔涂画着歪歪扭扭的音符，主唱位置写着“乔书珩”三个字，旁边画了个抱着电吉他的骷髅头，透着股年轻气盛的莽撞。她想起这位邻居——白天在录音棚里熬得眼圈发黑，晚上却能抱着吉他在阳台上唱到深夜的摇滚歌手，最终还是点了点头。

推开livehouse的门，震耳欲聋的音乐瞬间将人吞没。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，紫蓝色的光束扫过攒动的人群，年轻人们举着啤酒瓶，随着鼓点摇晃身体。乔书珩的乐队正在调试设备，贝斯手抱着乐器低头调音，鼓手敲着试音节奏，而乔书珩正对着麦克风喊：“喂喂——听得见吗？”

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皮衣，里面是破洞的白t恤，头发随意地抓成一团，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浸湿，贴在皮肤上。看到门口的露希允，他眼睛一亮，丢下吉他就跑了过来，身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。

“你真来了！”乔书珩的声音里带着惊喜，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果袋，“还买了东西，太客气了。”

“刚好路过水果店，”露希允的目光扫过舞台侧面的设备堆，“紧张吗？”

“紧张到想尿遁。”乔书珩挠了挠头，笑得有点不好意思，“设备昨天坏了个效果器，临时找朋友借了个旧的，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出问题。”

露希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角落里放着个缠着电线的效果器，外壳有明显的磕碰痕迹。她对这些不算精通，但上辈子跟着席焰去看过几次音乐节，耳濡目染也懂些基础原理：“是什么问题？接触不良？”

“好像是，”乔书珩叹了口气，“试音的时候断断续续的，但愿别在台上掉链子。”

正说着，舞台总监走过来催：“老乔，快到你们了，再去试试音！”

“来了！”乔书珩拍了拍露希允的肩膀，“你找个地方坐，我先过去了！”

露希允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，面前的小桌上摆着瓶矿泉水。周围的年轻人大多是学生模样，兴奋地讨论着乐队的歌，有人举着手机对着舞台录像，屏幕的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。她看着舞台上的乔书珩，忽然想起上辈子住在隔壁的那个音乐人——也是这样才华横溢，却因为缺少机会而渐渐沉寂。

希望这辈子，他能走得顺利些。

演出在八点准时开始。乔书珩的乐队一登场，台下就爆发出热烈的欢呼。第一首歌是快节奏的朋克风，电吉他的嘶吼混着密集的鼓点，乔书珩握着麦克风，身体随着音乐剧烈晃动，声音里带着未经打磨的粗糙质感，却格外有感染力。

露希允靠在椅背上，看着舞台上那个与平日判若两人的乔书珩。他唱歌的时候眼睛发亮，像是有团火在里面燃烧，连额角的汗水都闪着光。台下的观众跟着合唱，有人举起手机闪光灯当荧光棒，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。

直到第三首歌，意外突然发生。

乔书珩正唱到副歌的高潮部分，电吉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，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，接着“滋啦”一声，彻底没了声响。舞台上的几人都是一愣，乔书珩皱着眉看向效果器的方向，贝斯手和鼓手也停了下来，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。

“抱歉，设备出了点问题！”乔书珩对着麦克风喊，声音里带着歉意，“稍微等一下！”

他跳下舞台，冲向后台的设备区，贝斯手也跟了过去。两人蹲在地上摆弄着效果器，电线缠成一团乱麻，乔书珩急得额角青筋直跳，手指都在发抖。台下开始有观众窃窃私语，有人发出不满的嘘声。

露希允站起身，穿过躁动的人群走向后台。乔书珩正想把效果器拆开，她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腕：“别动，可能是线路接触不良。”

“露老师？你怎么过来了？”乔书珩愣了一下。

“学过点基础维修。”露希允没解释太多，蹲下身拿起效果器。她拔掉插线，借着后台微弱的灯光检查接口，发现其中一个插孔里有根细小的金属丝歪了，导致接触不良。“有镊子吗？”

“有有有！”贝斯手立刻从工具箱里翻出一把镊子递过来。

露希允接过镊子，指尖稳定地夹起那根金属丝，小心翼翼地掰回原位。她的动作很轻，长长的睫毛垂下，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，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。乔书珩和贝斯手都屏住了呼吸，不敢打扰她。

“试试。”她把效果器递回去。

乔书珩插上电线，按下开关，电吉他发出一声清亮的啸叫，接着是流畅的和弦——修好了。

“我靠！露老师你太神了！”乔书珩激动地差点跳起来，“你这手技能藏得也太深了吧！”

“以前帮朋友修过类似的。”露希允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“快上去吧，观众该等急了。”

乔书珩重重点头，抓起吉他就往舞台跑，路过时还回头冲她比了个大拇指。

后台的这一幕，恰好被一个蹲在角落拍花絮的粉丝拍了下来。镜头里，露希允蹲在地上，专注地摆弄着效果器，乔书珩和贝斯手一脸崇拜地看着她，画面里有种奇妙的反差感。粉丝没多想，随手发了条微博，配文：“偶遇露希允老师在livehouse给乐队修设备？这是什么隐藏技能点满了的大佬！”

【叮！触发系统任务：帮乔书珩解决设备问题，让演出顺利完成。任务奖励：“音乐技能+5”（提升对乐器设备的理解与操作能力）。】

系统提示音响起时，舞台上重新响起了音乐。乔书珩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兴奋，比刚才更有力量：“接下来这首歌，送给所有在困境里帮过我们的朋友！”

台下的欢呼声比之前更热烈了，没人再计较刚才的小插曲。露希允回到自己的座位，看着舞台上重新焕发活力的乐队，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。水是凉的，心里却有点暖——原来帮别人解决麻烦，是这种感觉。

路威影视总部的总裁办公室，已经是深夜。

席焰靠在办公椅上，指尖滑动着平板电脑的屏幕，上面是《拾光画手》的最新拍摄进度表。季逸飞刚汇报完工作，正准备离开，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，他低头看了一眼，表情变得有些微妙。

“怎么了？”席焰头也没抬地问。

“没什么老板，”季逸飞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，“就是刷到条热搜，露小姐……在livehouse给一个乐队修设备。”

席焰的动作顿住，接过手机。屏幕上是那条粉丝发的微博，配图里，露希允蹲在地上，侧脸对着镜头，神情专注。而站在她旁边的乔书珩，正低头看着她，嘴角带着明显的笑意，眼神里的欣赏毫不掩饰。

照片的背景是昏暗的后台，电线和设备堆在旁边，显得有些杂乱，却衬得露希允的侧脸异常柔和。她很少在公众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——不是红毯上的疏离，不是综艺里的从容，而是带着点烟火气的认真。

席焰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，乔书珩的脸被他点得微微变形。他认得这个男人，是露希允的邻居，一个没什么名气的摇滚歌手。上次去露希允公寓送东西，还在电梯里碰到过，对方看他的眼神，带着点探究和……挑衅。

“她怎么会去那种地方？”席焰的声音听不出情绪，但握着手机的指节已经开始泛白。livehouse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，灯光昏暗，人群嘈杂，她一个女明星，跑去给陌生乐队修设备？

“好像是那个叫乔书珩的乐队演出，露小姐是去捧场的。”季逸飞小声解释，“网友都在夸露小姐接地气，隐藏技能多。”

席焰没说话，点开那条微博的评论区。

“露老师也太全能了吧！演戏好就算了，还会修效果器？”

“这个乐队我知道！主唱乔书珩是露老师的邻居，之前还发过和露老师的合照呢。”

“邻居？听起来好近的关系……乔书珩看露老师的眼神有点甜啊。”

“别瞎说，露老师和席总才是真的！不过露老师这技能确实帅到我了！”

看到“席总才是真的”这条评论时，席焰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，但看到“乔书珩看露老师的眼神有点甜”时，又沉了下去。他放大照片，盯着乔书珩的脸看了几秒，忽然开口：“季逸飞，查一下这个乔书珩的乐队，看看他们缺什么设备。”

季逸飞愣了一下，立刻反应过来：“老板，您是想……”

“给他们捐套新设备。”席焰把手机扔回给他，语气平淡，“顶级的那种，效果器、调音台、音箱，全套都要最好的。”

“啊？”季逸飞有点懵，“就因为露小姐帮他们修了个效果器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席焰挑眉，“难道看着她下次还蹲在地上修那些破烂？”

他只是不想再看到她在那种杂乱的环境里动手，不想看到她为了别人弄脏手指，更不想看到别的男人用那种眼神看着她——尤其是在她认真做事的时候。那种专注的、带着点小骄傲的样子，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看到。

季逸飞看着自家老板眼底一闪而过的占有欲，默默点头：“我明白了，马上安排。需要留名吗？”

“匿名。”席焰靠回椅背，闭上眼睛，“附句话——‘设备别再出问题，别让她累着’。”

季逸飞心里啧啧称奇，嘴上却恭敬地应道：“好的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