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 身份疑云,险些暴露(二)(1/2)
云清灵心头一紧,连忙站起身,低着头道:“殿下。”
萧玦摆了摆手,示意她不必多礼,自顾自地在石凳上坐下,目光扫过石桌上的姜汤碗,又落在她身上,见她气色好了许多,不再像清晨那般苍白,才开口道:“今日落水,可曾伤到哪里?有没有请太医来看过?”
云清灵摇了摇头,垂着眼帘道:“多谢殿下关心,并无大碍,只是受了点惊吓,也已经喝过姜汤了,不必劳烦太医。”
萧玦点了点头,端起桌上的茶杯,指尖摩挲着微凉的杯沿,沉默了片刻,才状似无意地开口:“你这身子骨,也太弱了些,倒不似个寻常男子。昨日我见府里的护卫演练,便是十来岁的少年,也比你结实些。”
这话像一根细针,瞬间刺破了云清灵强装的镇定。她心头一惊,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衣角,指尖泛白,连呼吸都跟着顿了一下。
她定了定神,抬起头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,声音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我自小体弱,又未曾干过重活,幼时还得过一场大病,险些没挺过来,故而比寻常男子孱弱些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这话半真半假,她幼时确实体弱,只是那大病,却是她穿越过来时,原主留下的旧疾。
萧玦抬眼看向她,目光深邃如潭,似要将她整个人看穿。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,从她微颤的睫毛,到她紧抿的唇,再到她攥着衣角的手,一丝一毫都不曾放过。
云清灵被他看得心头发慌,后背渐渐渗出冷汗,却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,不敢躲闪。她知道,此刻若是露出半点破绽,便再也瞒不住了。
半晌,萧玦才缓缓收回目光,放下茶杯,杯底与石桌相触,发出一声轻响,在寂静的小院里格外清晰。
他淡淡道:“既如此,便好生休养。往后晨起散步,莫要再去那湿滑之地,若是闷了,可在小院里走走,或是来我书房坐坐,总好过独自去那偏僻处。”
这话里竟带着几分关切,云清灵愣了一下,心头莫名一暖,却也愈发不安,只低低应了一声:“是,谢殿下提点。”
萧玦又看了她一眼,似是还有话要说,却终究只是抿了抿唇,站起身道:“你好好歇着,我先回去了。”
说罢,便转身朝着院门外走去。
看着萧玦离去的背影,云清灵长长地松了口气,后背却已被冷汗浸湿,连石凳上都洇出了一片湿痕。她瘫坐在石凳上,抬手抚着胸口,心跳依旧快得吓人。
她知道,萧玦定是起了疑心,只是没有点破罢了。可这份悬在半空的不安,却比直接被拆穿更让人煎熬。
萧玦回到自己的书房,书房内燃着淡淡的檀香,却驱不散他心头的纷乱。他坐在案前,面前摊着一卷未批完的奏折,可他却再也无心处理政务。
脑海中反复浮现着白日里云清灵落水时的模样——苍白的脸,青紫色的唇,还有那隐约显现的、与少年身份截然不同的玲珑曲线,以及她发现被看穿时,那双慌乱无措的眼睛。
其实,他早有疑心。
自云清灵入府以来,他便觉得这个“少年”有些不同寻常。她的身形太过纤细,即便是穿着宽松的男装,也难掩那份单薄;她的嗓音也比寻常男子柔和许多,尤其是轻声说话时,还带着几分女子的娇柔;就连平日里的举动,也比一般男子细腻得多——她会记得给院中的青竹浇水,会在看书时不自觉地捻着书页,会在吃到甜食时,眼底闪过一丝孩子气的欢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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