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别委屈了自己(1/2)
李叔看着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,眼里满是心疼:“慢点儿吃,别噎着。你这孩子,也是苦命,刚没了爹,往后的日子还得自己扛。”他从兜里掏出十块钱,塞到于晖手里,“这钱你拿着,明天去报道路上买瓶汽水喝,别委屈了自己。”
于晖看着手里的十块钱,心里暖得发疼。那十块钱是崭新的纸币,边角都压得平平整整,在1982年,够买五十根冰棍,或者一大块粉嘟嘟、肥嘟嘟的新鲜猪肉。前世李叔也给过他钱,可他那时候不懂事,觉得李叔是可怜他,偷偷把钱塞回了李叔家的窗台上,现在想来,那是李叔从自己牙缝里省出来的,是这世上最金贵的东西。
“谢谢李叔。”于晖把钱攥在手里,指尖都能感受到纸币的温度,“明天我去报道,要是真能去乘警队,我一定好好干,不辜负我爸,也不辜负您。”
李叔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小子,有你爸的劲儿!放心,只要你好好干,以后肯定有出息。”他站起身,又叮嘱了几句“明天早点起”“报道时别迟到”,才转身走了。
李叔走后,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,只剩下窗外风吹过铁轨的“呜呜”声。于晖走到窗边,推开一条缝,看着外面的雪景。铁路家属院的小路上积着厚厚的雪,几个孩子在雪地里打雪仗,笑声传得很远。远处的铁轨延伸向远方,像一条黑色的巨龙,在雪地里蜿蜒。他知道,沿着这条铁轨往前走,就是哈尔滨铁路分局,就是他这一世改变命运的起点。
他从怀里掏出父亲的警徽,放在窗台上。阳光透过窗缝照进来,落在警徽上,反射出耀眼的光芒。他看着警徽,想起前世父亲的样子——父亲总是穿着那身藏蓝色的警服,腰里别着五四式手枪,走在车厢里腰杆挺得笔直,遇到旅客有困难,总是第一个冲上去。父亲常说“咱当乘警的,就得护着乘客,护着这列火车,不能让老百姓受委屈”。
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,却在列车脱轨事故里没了命。前世他总觉得父亲傻,觉得父亲不该那么拼命,现在想来,父亲不是傻,是有担当,是有骨气。而他自己,前世却活成了父亲最不希望看到的样子——懦弱、窝囊,连自己的家都守不住。
“爸,对不起。”于晖对着警徽轻声说,“前世我没本事,没给您争口气,还让自己活得一塌糊涂。这一世,我一定好好干,争取去乘警队,像您一样护着乘客,护着这列火车,再也不让人欺负咱们家。”
他把警徽揣回怀里,又拿起桌上的顶班通知书。通知书上的字迹是打印的,只有“拟分配岗位”那栏是空白的,等着明天去分局填写。于晖的手指在空白处摩挲着,心里暗暗发誓:明天去了分局,就算老周再刁难,就算要送礼,就算要跟人争,他也一定要把“乘警”两个字填在那栏里,绝不能再去后厨当炊事员。
他想起前世的妻子刘梅。刘梅是铁路医院的护士,长得漂亮,当年追她的人不少,可她却选了于晖——后来于晖才知道,她是觉得于晖老实,好拿捏,还想着于晖父亲是英雄,能帮她调动工作。结婚后,刘梅嫌于晖是个炊事员,没本事,总跟他吵架,后来干脆跟外科主任搞在了一起,还生下了别人的孩子。前世他撞破这事时,刘梅还理直气壮地说“要不是看你老实,我能跟你?你也不看看自己那窝囊样,配得上我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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