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0章 秦岭余脉，雾锁疑踪（2/2）
苏念棠点头：“我同意。既然感应在这里受到干扰，不如去现场实地查看。那些符号和仪式残留，或许能提供更多线索。而且，如果碎片真的藏在这一带，古祭坛作为古代遗迹，可能性确实不小。”
“工蜂”的无人机暂时收回，小组全体成员迅速整理装备，由老张带路，朝着古祭坛方向进发。
山路难行，林中藤蔓纠葛，湿滑难走。一行人花了近两个小时，才抵达古祭坛所在的台地边缘。
这是一片位于半山腰的巨大天然石台，边缘是陡峭的悬崖，俯瞰着幽深的山谷。台地中央，数十块大小不一、但明显经过人工粗略打磨的灰黑色巨石，以一种看似杂乱、实则隐含某种规律的方式矗立着，形成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不规则圆形区域。巨石表面覆盖着厚厚的苔藓和地衣，刻痕早已模糊不清。
“山猫”和“猎犬”从隐蔽处现身，引着众人来到他们发现异常的地方。
只见在几块最为高大的巨石根部，用暗红色粉末绘制的符号已经有些褪色，但依然能看出扭曲、尖锐的线条，构成一种令人不安的图案。苏念棠蹲下身，破妄星瞳仔细观察，又用手指沾起一点点粉末碎屑，放在鼻尖轻嗅，同时感应其残留的能量波动。
“粉末里有铁氧化物、朱砂、骨粉……还有极微量的、带有微弱精神干扰特性的不明物质。”苏念棠分析道，“符号的结构……不属于我所知的任何主流玄学流派或古代文字，但其中几个转折的笔意，与‘归墟星冢’中部分次级封印符文有极其微弱的形似之处，但更加……扭曲和充满索取意味。这像是一种拙劣的模仿，或者说是……‘逆向解析’和‘强制沟通’的尝试。”
“沟通？和谁沟通？”陆北辰问。
“可能是与这片土地古老的自然灵性，也可能是……与可能埋藏在此的‘星核碎片’的灵韵，或者……”苏念棠目光看向那个新发现的石缝，“与更深处的什么东西。这个仪式不完整，似乎是被匆忙中断，或者失败了。”
她站起身，望向石缝方向。那石缝开在悬崖边一块巨岩的底部，开口狭窄，仅容一人侧身挤入，内部漆黑一片，有阴冷的气流缓缓涌出，带着泥土和淡淡的、难以言喻的腥气。
“要进去吗？”陆北辰看向苏念棠。
苏念棠感应了一下印记，又看了看清风手中微微震颤的幡旗。印记的温热感在这里似乎增强了一点点，但仍然不够明确。幡旗则传递出一种“下方有混杂能量，既有自然厚重，也有一丝……不协”的模糊感觉。
“我和北辰，带上‘山猫’，先进去探一段。清风、‘猎犬’、‘工蜂’、‘百草’在外面警戒，随时保持通讯。”苏念棠做出决定，“如果里面情况复杂或危险，立刻退出。”
带上强光手电和必要的工具，苏念棠打头，陆北辰居中，“山猫”垫后，三人依次侧身挤入了狭窄的石缝。
石缝内起初极其狭窄，岩壁湿滑冰冷。前行约五六米后，空间豁然开朗，竟是一条向下倾斜的天然溶洞通道！通道不算宽敞，但足以让人弯腰行走。手电光束照去，可见洞壁布满奇形怪状的钟乳石，地上是积水和湿滑的碎石。
空气更加阴冷，那股淡淡的腥气也浓了一些。
苏念棠全神戒备，破妄星瞳在黑暗中视物无碍，同时感应着周围能量流动。走了约莫二三十米，前方出现岔路，一左一右两条更窄的通道。
她停下脚步，仔细感应。左边的通道，气息相对“干净”，只有浓郁的地下水汽和岩石气息。右边的通道，那股淡淡的腥气明显更重，而且……通道深处，似乎隐隐传来极其微弱的、类似水流，但又更加粘稠的“咕噜”声？
就在她凝神分辨时，手心印记突然传来一阵清晰的灼热感！不是持续的指引，而是一闪即逝的“警兆”！
“退！快退出去！”苏念棠低喝一声，毫不犹豫地向后疾退！
陆北辰和“山猫”反应极快，立刻紧随其后。
几乎是他们刚刚退出三五步，退回岔路口的同时——
“轰隆……哗啦啦……”
从右边那条通道深处，猛地涌出一大股粘稠的、暗黄色的泥浆！泥浆如同有生命般，迅速灌满了狭窄的通道，并朝着他们所在的主通道涌来！泥浆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些惨白色的、像是骨骼碎片的东西，散发着更加浓郁的腥臭和……一丝极其微弱的、与古祭坛上那些暗红色符号同源的阴冷能量波动！
这不是自然塌方或地下水！是触动了某种陷阱，或者……惊动了某种东西！
三人以最快速度退出石缝，外面警戒的众人看到他们仓促退出，又听到洞内传来的异常声响，立刻进入戒备状态。
“里面什么情况？”陆北辰急促地问向最后出来的“山猫”。
“山猫”脸色有些发白：“泥石流？不对，那泥浆颜色和味道不对！像是从更深处涌出来的，里面有骨头！”
苏念棠回头看向石缝，只见暗黄色的泥浆已经涌到了洞口附近，但似乎受到某种限制，没有大量喷出，只是在洞口内部翻涌着，那股腥臭更加明显。她手心的印记灼热感也缓缓平复，但一种被“注视”的感觉，却隐隐从石缝深处传来。
“下面有东西。而且，很可能和外面那些不明人员留下的仪式有关。他们可能试图沟通或唤醒什么，没有完全成功，但留下了隐患。我们刚才靠近，可能触发了残留的警戒或反击机制。”苏念棠快速分析。
“那星核碎片……”清风小声问。
“不确定。印记刚才的反应是警兆，不是指引。碎片可能不在这里，也可能在更深处，被那个‘东西’守护或干扰着。”苏念棠摇头，“这里太危险，而且已经被不明人员干扰过，线索可能已经破坏或变得不可靠。”
陆北辰当机立断：“撤离古祭坛区域。返回营地，重新评估。优先考虑探查另外两个点。”
一行人迅速而警惕地撤离了古祭坛台地。直到走出很远，那种被隐约注视的感觉才彻底消失。
首次实地探查，出师不利，还遭遇了潜在的危险。但并非一无所获——至少确认了古祭坛区域存在异常，有不明显力活动，并发现了可能存在的守护者或陷阱。
回到前进营地，天色已近黄昏。山间的雾气重新聚拢，将群山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。
苏念棠站在营地边，望着暮霭沉沉的摩天岭方向。第一个点就如此棘手，剩下的两个点，以及暗处可能存在的竞争者……前路注定不会平坦。
但星火已燃，便没有回头路。必须尽快找到下一个突破口。鹰愁涧？还是那个废弃的洞府群？
夜色渐浓，山风渐厉，仿佛在预示着更加诡谲莫测的明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