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5章 泽国迷踪,三方博弈(1/2)

凌晨四点,安全屋的伪装出口在夜色中无声滑开。两辆经过深度改装、外观与普通国产越野车无异,内里却搭载了高性能引擎、防弹车身、先进通讯设备和伪装能量屏障的车辆,悄然驶出,汇入县道稀疏的车流,朝着东南方向疾驰。

前车由陆北辰驾驶,副驾是“山猫”,后排坐着苏念棠和清风。后车则由“泽卫”小队的队长“潜蛟”驾驶,队员“水鬼”、“江鼍”、“锦鲤”、“玄龟”以及“百草”同车。两辆车保持着默契的车距和通讯静默,如同融入晨雾的幽灵。

“泽卫”小队是在昨夜抵达安全屋的。六人皆是从各军区和水域特战部队中选拔出的精锐,经过特勤局的特殊训练,不仅精通水下、沼泽、丛林等复杂环境作战,更接受过基础玄学知识培训和对抗超自然威胁的针对性训练。他们装备精良,除了常规战术装备,还配备了水下推进器、特种潜水服、水域能量探测棒、以及一些结合了现代科技与古老符箓的“特种弹药”。

队长“潜蛟”是个三十出头、皮肤黝黑、眼神沉静的汉子,话不多,但每句都切中要害。他对古云梦泽的水文、地质、传说做了大量功课,与陆北辰的战术配合也迅速磨合。

此刻,车内除了引擎的低鸣,只有轻微的仪器运作声。苏念棠闭目养神,实则心神与膝上包裹在特制隔绝材料中的“秦岭星骸”碎片保持着微弱的共鸣。她在持续练习那种精微的能量“同频伪装”,努力将自身与碎片散发的特征波纹降至最低。同时,她也在尝试感应另外两条灵韵丝线的状态——指向古云梦泽的那一条,自从离开安全屋后,似乎变得更加“活跃”了一些,虽然依旧微弱,但那种“湿润深邃”的感觉越发清晰,仿佛在呼应着他们不断靠近的目的地。而那条缠绕其上的、土黄色与水汽交织的干扰虚线,也似乎更加“凝实”了,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、古老而浑浊的“注视感”。

清风抱着她的幡旗,小脸贴着车窗,望着外面飞速倒退的、逐渐从平原过渡到丘陵水网的地貌。幡旗在她怀中微微发热,旗面上的云纹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隐约流转。“念棠姐,”她小声说,“旗子感觉……我们离水越来越近了,而且……水里好像有很多‘睡着’的、很老的‘念头’……还有一些……‘醒着’的,在看着我们……”

苏念棠睁开眼,轻轻拍了拍清风的手:“知道。保持警惕,但别太紧张。把旗子的灵性收束好,别主动去‘触碰’那些东西。”

陆北辰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们一眼,沉声道:“根据情报和‘潜蛟’的判断,古云梦泽的核心遗迹区,如今大部分已淤积成沼泽、湿地和零星湖泊,散布在数百平方公里的范围内。‘灰潮’的重点活动区域在‘落雁矶’和‘云梦古城’遗址外围。我们计划先抵达外围的‘泽村’,那里有我们一个隐秘的接应点,也是老向导的住处。然后根据实时侦察情况,决定从哪个方向切入。”

“泽村”是地图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,位于古云梦泽遗迹区的边缘,几十户人家,以渔业和少量种植为生,交通不便,信息闭塞。特勤局很早以前就在这里发现了一名可靠的外围人员——老何,一个六十多岁、沉默寡言的老渔民,据说祖上就是云梦泽的弄潮儿,对这片水域的暗流、浅滩、乃至一些不为人知的古老传说,了如指掌。

经过近十个小时的谨慎行车,下午时分,两辆车拐下国道,驶入坑洼不平的乡村土路,最终停在了一片茂密芦苇荡前的破旧码头旁。码头上系着几条小木船,空气中弥漫着水草、淤泥和鱼类特有的腥气。

一个穿着老旧蓝布衫、叼着旱烟杆、肤色黝黑如铁的老头,蹲在一条稍大的渔船船头,眯着眼睛看着他们。正是老何。

没有多余的寒暄,陆北辰和“潜蛟”上前,低声交谈几句,亮出信物。老何点点头,起身,用烟杆指了指自己的渔船和旁边另一条稍小的船:“东西在舱底。水路进去,晚上到‘鬼哭荡’。那里清静,也能看到点东西。”

众人迅速行动,将必要的装备从车上转移到船上,并用防水布和芦苇进行伪装。车辆则由老何安排的人开进芦苇荡深处隐藏。

两条船,老何带着陆北辰、苏念棠、清风、“潜蛟”、“水鬼”上大船。“山猫”、“百草”与“江鼍”、“锦鲤”、“玄龟”上小船。引擎换成了噪音极小的电动马达,船只在老何熟练的操控下,如同游鱼般滑入纵横交错的河道,很快消失在茫茫芦苇和水泽之中。

水道狭窄曲折,两岸芦苇丛生,水面上漂浮着绿萍和枯枝败叶。光线透过密密的芦苇缝隙斑驳洒下,显得幽深而寂静。除了马达极轻微的嗡嗡声和船头破开水面的哗啦声,就只有风吹芦苇的沙沙响和各种水鸟偶尔的鸣叫。

苏念棠坐在船舱里,透过窗户观察着外界。这里的灵气浓度比秦岭山区稍低,但性质更加“阴柔”和“粘滞”,带着浓郁的水行与土行气息,偶尔还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、类似香火又似腐朽的怪异味道。她手中的碎片,在这种环境下,共鸣似乎受到了某种“缓冲”,变得更加内敛,但指向古云梦泽的灵韵丝线,却如同被拉紧的琴弦,传递来一阵阵轻微的、带着潮汐般律动的悸动。

“老何叔,‘鬼哭荡’是个什么地方?”陆北辰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,一边问道。

老何吧嗒了一口旱烟,烟雾在船舱里缓缓散开:“一片老水荡子,地方偏,水又深又冷,底下全是烂泥和老树根。早年淹死过不少人,晚上常有怪声,像哭又像笑,所以叫这名儿。不过,”他顿了顿,“那地方视野好,能看到‘落雁矶’和‘云梦城’那边的高地。而且……最近那边晚上,时常有点不寻常的光。”

“不寻常的光?”

“嗯,不是渔火,也不是鬼火。绿莹莹的,有时候在水面漂,有时候在芦苇里闪,有时候……好像从水底下透上来。”老何声音低沉,“村里有人晚上偷偷去看过,回来说看见水里有大黑影游过去,比船还大。还有人说,听到过像是很多人低声念经的声音,但仔细听又不像。”

苏念棠和陆北辰对视一眼。这描述,与秦岭鹰愁涧的异象有些类似,但又带有更强烈的“水泽”特色。是碎片自然散逸的能量现象?还是本土“东西”活动的迹象?或者……与“灰潮”有关?

“除了光,还有没有发现陌生人,或者奇怪的船只设备?”陆北辰继续问。

老何想了想:“有。大概七八天前,有几条不认识的铁皮快艇进来过,在‘落雁矶’那边转悠了很久,还用一些杆子往水里插。后来晚上也有人影在那边晃。不是咱们村里人,也不是正经考古队的。那些人看着就……不像是好人,眼神冷得很。”

这多半就是“灰潮”的人了。

船只继续在迷宫般的水道中穿行了一个多小时,天色逐渐暗了下来。暮色中的水泽更显荒凉诡谲,远处的水面升起薄薄的雾气。

终于,前方出现一片更加开阔、芦苇相对稀疏的水域,中央水深色暗,正是“鬼哭荡”。老何将船驶到水荡边缘一片茂密的芦苇丛后停下,用缆绳系在一棵半倒在水中的枯树上。另一条船也悄无声息地停靠在附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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