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章 北地商队（2/2）

愿意从军的，经考核后可编入辅兵或地方守备；

想归走的，也听允许他们自行离去，或由官府安排到后方相对安稳的州县定居。

对这群曾被视为“匪寇”的人来说，这已是最好的出路。

总之，都给了相对妥善的处置，也算是对陶甲示好。

当陶甲得知山寨众人大多无恙的消息时，那张冰封般的脸上，终于有了一丝极细微的松动，那是她拼尽全力也要守护的根。

她想起一个名字，松动瞬间就被更刺骨的寒意取代。

钟离川！老钟！

山寨众人得以幸免，那是老天开眼！但青雀呢？！那个像小雀儿一样灵动、纯粹，付出生命的小姑娘呢？！

陶甲自问从未亏待过钟离川，他是寨子里的老人，是她信任的左膀右臂。

她甚至记得他刮掉胡子后那张英挺的脸，记得他护送青雀时那份笨拙的关切。

为何？！为何要出卖山寨的兄弟？！为何要将他亲手救回来的青雀，推入那生不如死的地狱？！

陶甲表面上依旧沉默寡言，暗地里，她利用自己熟悉地形和江湖门道的优势，以及裘将军赋予她的部分权限，调动一切能调动的力量——军中斥候、投诚的前大炎降卒、甚至通过特殊渠道联系上残存的江湖线人。

撒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，疯狂地搜寻着钟离川的下落。

裘将军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只要不影响大局。这事儿解决了，也好能让陶甲死心塌地的跟着他。

白若月正在帐中静坐，帐外传来裘将军亲兵恭敬的声音：

“仙子，打扰了。营外有一支商队经过，为首的老者自称认识仙子。将军不敢擅专，特命小人前来禀报，询问仙子是否要见一见？”

认识她？会是谁？

“商队？”她清冷的声音传出帐外。

“是，看着是支北地来的商队，风尘仆仆。领头人气度不凡，不似寻常商贾，言语间对仙子颇为……熟稔。”亲兵斟酌着词句回禀道。

白若月沉默片刻。

裘将军特意派人来问，想必商队的人确实说了些什么，让他无法判断，也不敢轻易得罪。

也罢，见一见无妨。

“带路吧。”清冷的声音传出营帐。

亲兵如蒙大赦，连忙躬身引路。

裘将军的中军大帐外，气氛有些微妙。

一支约莫二十余人的商队停在营前空地。

驮马疲惫地打着响鼻，车辕上堆着用油布盖得严严实实的货物，看起来确实是长途跋涉的模样。

护卫们穿着半旧的皮袄，脸上带着风霜和警惕，沉默地守在车队四周，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军营，透着一股精悍之气，不像是普通商队护卫。

裘将军亲自站在帐外相陪，态度颇为客气。

“一路辛苦，”裘将军抱拳道，“已派人去请仙子，还请稍候片刻。”

那人微微一笑：“有劳将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