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 你好大的胆子！（2/2）

乌烈被这劈头盖脸的罪名砸得一懵，随即眼中红芒暴涨，带着被冤枉的愤怒吼道：

“强占香火我认！这本就是弱肉强食！但收割人命？从何说起？！

我乌烈行事虽算不得光明磊落，却也知天道有序，肆意屠杀凡人，因果业力缠身，自取灭亡！这等蠢事，不屑为之！”

白若月根本不信他的辩解，直接切入核心：

“我且问你！王崇礼的神魂，究竟是不是你打散的？！说！”

乌烈听到这个问题，脸上愤怒的表情瞬间僵住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——有羞愧，有忌惮，还有一丝深深的恐惧。

猩红的瞳孔剧烈闪烁了几下，避开白若月逼视的目光，声音低沉了下去，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意味：

“……确实不是我。

但我……我真心劝你一句，速速离去，立刻离开函谷关。

不要再掺和这里面的事情了！这潭水……深得超乎你的想象！不是你能趟的！”

“深？”

白若月冷笑一声，向前逼近一步，藏真剑发出低沉的嗡鸣：

“你既知道水深，又知道不是我对手，那就把知道的说出来。

为何不肯言明？

你是铁了心要替那幕后黑手遮掩了？

好，既如此，我就默认这一切都是你所为。

今日便先斩了你，再屠尽你子孙，最后再去揪出那藏头露尾的鼠辈，我倒要看看，这祸事有多大！”

“我说！我说！！”乌烈终于崩溃了，他颓然地后退一步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，脸上充满了无奈。

他长叹一声，声音沙哑地开始讲述：

“函谷关……被攻破之后，你也知道，尸横遍野，怨气冲天。

我……就是那时候被这里的血腥和死气吸引过来的。”

乌烈的眼神有些飘忽，陷入了回忆：

“王崇礼……是个真汉子。他和他麾下的将士，战至最后一兵一卒，全部殉国，无一投降。

大金为了安抚民心，也或许是出于对王将军忠勇的几分敬意，在此处为他建了一座将军庙。

起初，庙宇香火鼎盛，我也只是远远看着，并未起什么强占之心。”

乌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，“世人敬他忠烈，连敌国都肯立庙，我虽为妖，看着那些精纯的愿力也眼馋，可我亦知敬畏。”

“庙宇建成后不久……”

乌烈的语气凝重，眼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：

“不知道从哪里……来了一条蛇精，那东西……道行高深得可怕，远非我所能及。

盘踞在战场遗址深处，张口一吸……

那些战死沙场、无人引渡、徘徊不去的数万将士游魂……就被它……被它生生吞了下去。

这还没完，它似乎觉得王崇礼凝聚的香火愿力挡了它的道，或者……是看上了那点力量？

它……它直接冲进了将军庙。

我只看到一道……一道乌光闪过，王崇礼刚刚凝聚不久的神魂……连挣扎都没有，就被彻底散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