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8章 古刀斩篷现灰袍面(1/2)

他开口了。

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来,干涩得像砂纸摩擦金属:“主人说,你会来。”

我没有动。刀尖还卡在篷布的裂口里,金属边缘微微发烫。麒麟血在手臂上烧着,不是警告,是排斥。这种感觉我见过,在漠北地宫那次,当双生尸煞靠近时,血也是这么烫。

这不是活人。

活人说话会有气息震动,车顶的钢板会传回来一点温差。可这具身体没有。它坐着,手放在方向盘上,姿势像被钉进去的一样。面具下的脸看不见,但我知道那里面没有心跳。

青年还在车尾站着。我没回头,但我能感觉到他的位置没变。他没跑,也没喊。只是把手按在了腰间的短刃上。

我抬手,把刀往下压。

黑金古刀顺着原来的切口继续撕开篷布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刀锋滑过金属框架,直指驾驶座上的头颈连接处。这一刀不能偏,也不能慢。

刀落。

一声闷响,像是砍进了冻土。头颅应声断开,却没有血喷出来。脖子断面泛着青灰色,像是锈迹从皮肤底下渗出来。那颗头飞起来,在空中转了半圈,正对着我。

然后开始化。

先是眼睛的位置塌下去,接着脸颊像沙堆一样散开。整颗头在几秒内崩解成粉末,颜色是暗青铜色,带着微弱的金属光泽。风一吹,粉末扬起来,打着旋儿往四周散。

我蹲在车顶,盯着那团粉末。

它没有落地。

反而在半空中停住了,像是被什么东西托着。接着,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从粉末中心飘了出来。

是人皮地图。

完整的一张,没有拼接痕迹,也没有破损。表面浮着细密的纹路,像是血管,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刻痕。它轻轻晃动,像有看不见的手在托着它。

青年动了。

他往前走了两步,站到车尾保险杠旁边。右手伸进衣领,拉出一块玉佩。那是他一直贴身戴着的合璧玉佩,由他父亲留下的半块和族老给的扳指熔炼而成。

玉佩一露出来,就开始震。

不是轻微的抖,是剧烈的颤动,像是里面有东西要冲出来。青年握紧它,举到胸前。就在那一瞬间,空中的人皮地图突然转向,朝着玉佩飞去。

贴上了。

没有声音,也没有光爆。地图就像水汽一样融进玉佩表面,消失不见。但玉佩的形状变了。原本平滑的边缘浮现出一道凹槽,正好和地图的轮廓吻合。接着,一道红线从凹槽里亮起来,蜿蜒延伸,穿过玉佩中央,最后停在一个点上。

那个点,我认得。

长白山第三脉支系的地底构造图,和刚才红光投射出来的路线终点完全一致。但现在这条线更清晰,更深,像是直接连到了地心。

青年低头看着玉佩,声音很轻,却很稳:“这就是通往‘门’本体的路。”

我没有回答。

车里的尸体还坐在那里,头没了,身体却没倒。灰袍垂下来,盖住座椅。后背靠着的那个包裹还在,黑布缠得紧紧的,看不出里面是什么。

我慢慢站直,刀横在身前。

刚才那一刀斩下去的时候,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。太顺了。灰袍死士不会单独出现,尤其是这种级别的信使。它们背后一定有控制源,要么是远程信号,要么是某种装置。

我低头看那团正在下落的青铜粉末。

它们落地的速度比正常灰尘慢。每一片都在微弱地反光,像是内部藏着什么。我伸手,用刀尖轻轻拨了一下最近的一片。

裂了。

不是碎,是像蛋壳一样从中间分开。里面露出一个极小的圆点,漆黑,光滑,像是某种微型镜片。再碰一下,它立刻熄灭,变成普通金属渣。

这是记录装置。

他们一直在拍。

不止是拍我,是拍整个过程。从我破篷,到斩首,再到地图融合。每一个动作都被记下来了。张怀礼要的不是阻拦我们,是要确认实验流程是否正确。

我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。

直升机已经飞远了,但探照灯扫过的痕迹还在林地上留下一道白印。那边的地面有些异样。之前灰袍死士自爆后留下的粉末,现在组成了半个八卦阵形。而这个吉普车的位置,正好是阵眼的延伸点。

他们是故意让我找到这辆车的。

从黑车里的日记开始,到激活车标显路,再到追击战、缩骨躲弹、跳上吉普……每一步都在设计之内。我不是在逃命,是在走完他们设定的步骤。

青年抬起头,看了我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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