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6章 双煞合体重生(1/2)

我走进冰洞。

脚下踩的不是雪,是灰白泛脆的骨片,踩上去咯吱作响,像踩在陈年枯骨上。头顶高处悬着一排排倒垂的冰棱,尖锐、冷硬、齐整,活似谁把整座刀山倒扣在了头顶。空气冷得瘆人,却偏偏不结雾——吸进去的气沉甸甸压着肺腑,呼出来却什么也没有,仿佛这寒意根本不是人间该有的东西。

黑金古刀还在手里。

刀柄上的纹路微微发烫,和我脖颈新烙下的那道纹一样,一明一暗,像两颗心在皮肉底下跳着同一个节拍。刚才阵心所见的画面还在脑子里翻腾,可没时间细想。冰峰裂口深处有东西在拽我,不是声音,也不是风,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牵扯,沉、钝、不容拒绝。

往前走了十几步,洞壁开始出现刻痕。

不是字,是线。一道,又一道,平行排开,深浅如一,像是同一个人、同一把刻刀、同一口气,反复划了上百遍。我伸手去摸,指尖刚沾上石面,血就热了一下。发丘指不受控地陷进一道凹槽——刹那间,眼前一黑,又亮起:有人跪在地上,双手被铁链锁死,脊背全是鞭子抽出来的沟壑,嘴里咬着块破布,眼睛瞪得几乎裂开,死死盯着洞口方向。

我没看清他的脸。

画面就断了。

再往前,洞势豁然开朗。

地面平得诡异,中央凸起一圈石环,上面符线尽断,断口参差,像是被人硬生生从根上掐灭了。我认得这结构。小时候在祖祠最底层见过一模一样的石台,族老蹲在那儿,烟斗明明灭灭,只说一句:“那是断契位,斩血脉用的。”

如今,这里成了战场的起点。

正对着我的方向,传来脚步声。

沉重,缓慢,每一步都像夯土打桩,震得脚底发麻。一个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来——三米高,左臂是青铜义肢,关节处还嵌着锈迹斑斑的铆钉;右臂覆着大片黑斑,皮肉干瘪紧贴骨上;胸口豁开一道口子,里面两颗心脏一青一金,跳动错着半拍,像两个鼓手各自打着不同的鼓点。

双生尸煞。

可它不一样了。从前那些复制体,都是单个冒头,这次却是完完整整地长在了一具躯壳里。它的眼睛一只绿得像老坑翡翠,一只金得晃眼,喉咙里滚出金属刮擦的声音:“归位。”

我没应声。

它动了。巨掌兜头砸下,快得完全不该属于这副身子。我侧身闪避,脚下一滑,踩到了什么软塌塌的东西。低头一看,是一截断指,指甲缝里塞着纸屑,上面墨迹未干,写着几个小字——“别信玉佩”。

来不及细看。

身后风声又起,我翻身滚开,黑金古刀顺势横扫,直劈它胸口。刀刃切开皮肉,却猛地一顿,卡在了里面——不是血肉,是青铜骨架。刺耳的刮擦声炸开,我立刻松手后撤,刀留在它身上,自己退到石环边缘。

它低头看了看插在胸口的刀,没拔,只是缓缓抬起了右手。

那只布满尸斑的手掌忽然张开,掌心刻着一个符号——和我梦里那个孩子攥着的青铜牌背面,分毫不差。

我心里一紧,缩骨功应念而发,整个人贴地滑出三尺,堪堪躲过它猛然挥下的锁链。

链子砸在石环上,火星四溅,像烧红的炭渣迸开。

我趁机抽回黑金古刀,站稳时发现刀口沾了一层灰黑色粉末,细看竟像烧尽的符纸混着骨灰碾成的渣。这东西不该长在活物身上,除非……它从来就不是活的。

不只是尸煞。

是祭品。

它再次扑来,比刚才更快。我翻、跃、贴墙借力,每一次都险到毫厘。它的力气太大,哪怕只是衣角被扫中,骨头都跟着嗡嗡发颤。十几个来回下来,我渐渐看出门道——它每一记攻势,都在把我往石环中心逼。

这不是打架。

是引路。

当它又一次双臂合围时,我故意慢了半步,在最后一瞬旋身脱出。落地时脚跟不偏不倚,正踩在石环内侧一处微凹的点上。

地面轻轻一震。

冰层裂开。

下面露出一块巨大石板,表面浮现出一幅阵图——八座墓穴环拱中央主坟,方位严丝合缝,正是八卦之象。而我站着的地方,正是那主坟所在。

张家祖坟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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