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玉佩合龙纹,山脚遇故人(1/2)

我背着她往上走,脚踩在石阶上,每一步都像踩进地底深处。那震动不是从脚下传来,而是山体本身在回应什么。她伏在我背上,呼吸贴着我的脖子,轻得几乎察觉不到,但一直没断。她的手还攥着那块玉佩,掌心滚烫,和我胸口的半块仿佛连成一条线,血脉相通。

裂口就在前面。

黑漆漆的洞口像一张嘴,把最后一缕天光吞了进去。血车停在五米外,发动机还在转,灯光却照不进里面。风停了,雪也停了,四周安静得诡异,连心跳声都被放大——我能听见玉佩在她掌心摩擦的细微声响。

我刚要迈步,空气忽然扭曲了一下。

一个人影站在洞口前,挡住了去路。

他穿着绛紫色长袍,手里拄着一根枣木杖,右耳缺了一角。脸上皱纹深得像是刻出来的,眼神却亮得不像活人。我认得他,族老张怀仁。三十年前主持守门仪式的人,也是张怀礼的叔父。

他没说话,只是看着我。

我停下脚步,一手扶稳背上的她,另一只手握紧了“择”刀。刀身没有震动,也没有声音,但它现在在我手里,比任何时候都沉,像是压着一段被埋葬的历史。

“你还记得我吗?”他开口,声音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。

我记得。他曾在祠堂烧过三炷香,香灰落在叛族者的牌位前。表面上对我冷眼相待,暗地里却拦下两次守旧派的围杀。他是少数没想杀我的族老。

我没回答。

他叹了口气,“你现在回头,还来得及。”

身后有动静。

我回头看了一眼,台阶两侧不知何时站满了人影。他们都穿着张家古袍,面容模糊,有的跪在地上,有的双手合十,全都望着我,眼里全是哀求。他们是历代守门人,死在门前、死在任务中、死在灰袍人刀下的族老们。

他们不让我过去。

“你们怕什么?”我问。

张怀仁低头,“三十年前那一夜,阴气外泄,死了七十二人。我们没能守住门,也没能追回密卷。从那以后,谁再靠近这里,就会引来灾祸。”

“所以你们让张远山带路?”

他猛地抬头。

“你们逼他进山,说他是叛徒,可他只是不想再有人送死。”我往前一步,“你们不敢迎战灰袍人,就把责任推给他。现在又想用愧疚拦住我?”

台阶上的魂魄开始晃动。

一个老者抬起头,声音沙哑:“我们不是拦你……是救你。门后的东西,不该被看见。每一代纯血者都试过走这条路,没人活着回来。”

“我不是来继承规矩的。”

我把她轻轻放下,让她靠在石阶边缘。她的手指动了一下,仍抓着玉佩。我抬起左手,将合体的玉佩举到眼前。

龙纹浮现。

金色的线条从玉面升起,在空中划出一道细线,直指山体深处。那条路径清晰可见,穿过岩层,绕过机关,最终落在一扇青铜门上。这不是幻象,也不是记忆,是玉佩本身记录的路线。

“这不是钥匙。”我说,“是约定。”

张怀仁盯着那道光,嘴唇颤了颤。

“你们当年定下的规则,说要么守门,要么开门。可你们有没有想过,门本身就是错的?”

没人回答。

我收回玉佩,重新背起她。她的身体很轻,呼吸微弱,但体温还在。我把“择”刀扛在肩上,迈步踏上第一级石阶。

脚落下的瞬间,青石泛起微光。

那光顺着台阶向上延伸,照亮前方三米。更多的石阶露出来,积雪融化,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地面。路径正在被激活,而我是第一个真正走上去的人。

“你要进去?”张怀仁的声音变了。

“我要看看门后是谁在定规矩。”

他没再阻拦,身影慢慢变淡。其他魂魄也开始后退,有些化作轻烟,有些低头伏地,不再抬头。只有少数几个还站在原地,目光复杂地看着我。

我走到第二级台阶时,听见他在后面说:“张远山的家书……不是写给他的妻子。”

我没听。

“那是写给你的。他早就知道你会来,也知道你会需要那个线索。”

我还是没回头。

“他留下的不是坐标,是警告。”

第三级台阶亮起。

路径继续向前延伸,光越来越强。我能感觉到体内的血在流动,不是发烫,而是像解冻的河,缓慢但坚定。玉佩贴在她掌心,也在同步升温。

第四级。

第五级。

我一口气走上第七级,整个裂口前的石阶都被点亮。洞口不再是黑洞,而是透出一丝暗红的光,像是从极深的地方渗出来的。

就在这时,她突然咳嗽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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