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光亮指引,真相将现(1/2)
我这一巴掌拍在镜面上,震得虎口发麻。镜子没碎,连条裂缝都没有,镜面却像水面似的波动了一下,随即恢复平静。张起灵的身影不见了,镜子里只剩下我——灰扑扑的长袍,脸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,眼神沉得能压住呼吸。
我没往后退。
刚才那一巴掌不是试探,是确认。这镜子伤不了我,可它也不是无主之物。它在等血,等一个能唤醒它的人。而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。
我从袖口扯下一截布条,蘸了蘸左手还在渗血的指尖,在铜镜边缘画了个圈。血刚抹上去就消失了,像是被吸进了石头里。接着我咬破舌尖,含了满嘴的血,猛地喷向镜框外侧那些倒刻的铭文。
血雾散开的刹那,那些字亮了起来。
不是火光,也不是冷光,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颜色,像是铁锈在缓慢爬行。那些字是反着刻的,笔画扭曲,和张家古楼里那些碑文不一样,但我偏偏能看懂。第一句跳进眼里:“九门同启,归心为钥。”
我盯着那句话,心跳漏了一拍。
这不是警告,是记录。有人早就把这一切写下来了,就藏在这面镜子里。我继续往下看,更多的字浮现出来,绕着铜镜转着圈地显现,像一段循环往复的经文。
“纯血入阈,见九星连珠。”
“开者不灭,守者自断。”
“改天换地,唯我续命。”
最后一个字落定时,整座祭坛轻轻一颤。脚下的石台发出沉闷的响声,像是有东西在底下移动。我蹲下身,手掌贴地,感觉到一阵微弱的震动,很有规律,每隔七秒一次,像是某种机关正在苏醒。
麒麟血开始发热。
不是烫,也不是刺痛,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唤醒了似的,在血管里慢慢流动起来。我抬起手,看见手背上浮起一道淡红色的纹路,顺着经脉往上爬,一直延伸到脖颈。麒麟纹的位置开始发胀,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。
我闭上眼,稳住呼吸。
这些文字不是随便写的。它们是计划,是步骤,是有人花了几十年、甚至几百年布下的局。而我现在站的地方,就是这个局的核心。
我重新看向铜镜。
镜面又起了变化。九个光点出现在镜中,排列成北斗的形状。其中一个特别亮,就在中央偏下的位置,正好对应我脚下这座祭坛。其余八个散布在四周,有的远,有的近,但都通过一道细线连向中心。
这是一张图。
不是地图,是阵图。
九处“门”址,以这面铜镜为枢纽,形成一个闭环。只要其中一处被激活,其他八处就会响应。而最终开启的条件,是纯血守门人的血洒遍九个节点。
我忽然明白裘德考临死前为什么用血画图了。他不是疯了,他是被人操控着留下线索。他的血里有汪家人的咒印,但他最后一笔画错了方向——本该指向北方,他却往西偏了十五度。
他在反抗。
我也明白张起灵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走到这里。我不是敌人,我是钥匙。他不需要打败我,他只需要我站在这里,流血,触碰这面镜子,让整个阵法运转起来。
可他不知道一件事。
我能看见这些字,是因为我的血。但这些字愿意显现给我看,是因为它们本来就是留给我的。
我伸手摸向镜框底部,那里有一道极细的裂痕,几乎看不见。我把指甲伸进去抠了一下,带出一点黑色粉末。凑近闻了闻,是骨灰的味道,混着朱砂。
有人死在这里。
不止一个。
我低头看向祭坛四角,那里有四个凹槽,形状像手掌。每个凹槽边缘都有细密的刻痕,数了数,一共三十六道。这是老规矩——每一代守门人交接时,要在祭坛上留下指印,代表责任转移。
但这四个凹槽是空的。
没人完成过交接。
也就是说,这座祭坛从未真正启用过。它被埋在这里,就是为了等一个人——一个能用自己的血唤醒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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