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 日记揭三十年谋(1/2)
蓝光又闪了一次。
我盯着那辆黑车底部的缝隙,心跳和光的频率对上了。刚才劈开车门是第七次,现在是第八次。它还在传信号,说明这辆车没死透,背后还有人在看——或者更准确地说,有什么东西在等。
青年站在我旁边,手一直按着胸口的玉佩,指节泛白。他没说话,但我知道他在等我说点什么。可我现在不能分心去回应他,怀里那本日记太沉了,像一块从地底挖出来的碑石,压得我呼吸都慢了半拍。
我把日记拿出来,封皮已经磨得起毛边,摸上去像是老树皮,干裂、粗糙,带着年岁的重量。首页写着“张怀礼,癸未年实验记录”,字迹压得很深,像是写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力气,笔尖几乎要戳穿纸背。我翻过一页,纸页中间有一道折痕,像是被人反复打开又合上,边缘已经发脆,轻轻一碰就会碎。
第一段内容很短:“七月十九日,样本编号07注入纯血提取液。十二小时三十七分后死亡,瞳孔残留青铜色反光。确认血脉不兼容,但神经传导路径可复用。”
我停了一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行字。
样本编号07,就是盗团首领。他在三十多年前就被当成试验品了。那时候张怀礼还没失踪,还是族里最受期待的年轻人,眉目清俊,话不多,做事却极有章法。他不是后来才起贪念的,他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动手。
我又往下看。
“守门夜变故已布置妥当。张远山会带走密卷,途中必被拦截。届时以人皮地图引导灰袍死士围杀,制造叛逃假象。其尸体制成双生尸煞,作为‘门’前活体警报器,同时保留部分记忆用于后续校准。”
我手指一紧,指甲差点划破纸页。
三十年前那场混乱不是意外。张远山不是真的想逃,他是被设计好的棋子。张怀礼让他带出密卷,再让人把他杀了,炼成怪物关在地穴里。这样一来,既能清除一个可能发现真相的人,又能造出一件工具。
这不是复仇,是计划。
我继续翻。
后面的几页记录了多次失败的尝试。有人被注入尸煞血清后当场爆体,血肉炸开,溅满了整个祭坛;有人在接近‘门’时突然自燃,连骨头都烧成了灰;还有一次整个支派据点塌陷,死了十七个族人,尸体被埋在废墟下,直到三年后才被人挖出来。每一次都标着日期、编号和结果,像是一本冷冰冰的账簿。
直到某一页上出现了一个新词——“双生共鸣”。
“纯血者与支派遗孤并列站立时,体内血脉会产生共振现象。初步检测显示,二者结合可短暂激活初代守门人遗留的意识投影。若加以控制,或可绕过‘门’的自主识别机制,实现非自愿开启。”
我抬头看了青年一眼。
他也正看着我,眼神有点空,像是魂儿飘到了别处。我没解释,只是把日记递到他面前,翻到最后一页。
那里贴着一张照片,边缘发黄,像是从某个旧相册上撕下来的。画面上是我们两个人,站在一片雪地里。我没有戴帽子,他也还没受伤,左肩的族纹清晰可见。我们之间隔得不远,但姿势僵硬,不像熟人,倒像是被强行安排站在一起的陌生人。
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:“最终实验体:纯血者+支派遗孤。双生同频测试准备就绪,等待月圆之日启动。”
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。
青年伸手碰了下照片,指尖在自己脸上划过去,然后慢慢移到左肩。他的动作很轻,像怕惊动什么。我知道他在想什么。他母亲当年那一刀,本来是想斩断他和‘门’的联系,可现在看来,那反而成了标记——让她儿子成为唯一能和我形成共鸣的支派血脉。
我们不是偶然走到一起的。
从一开始,我们就被选中了。
我合上日记,感觉胸口有点闷。麒麟血在血管里微微发烫,不是因为危险临近,而是因为它认出了这些文字背后的气息。每一页纸上都有淡淡的腥味,不是血,是某种药水混合着腐烂组织的味道。张怀礼写这些东西的时候,身边一定堆满了尸体,那些失败的试验品,那些被他亲手推进深渊的人。
青年忽然开口:“他说的‘双生共鸣’……是不是就是那天晚上,我们在冰湖边上看到的东西?”
我想起来了。
那次我们被困在结冰的湖面,四周起了雾,突然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面对面站着,手里各拿着一把刀。他们没说话,但我们俩同时听见了一声叹息。后来我查了族谱,那是初代守门人的双生子兄弟,一个负责守,一个负责开。传说他们共用一条命脉,谁也不能先死,否则另一个也会跟着崩解。
原来那不是幻觉,是我们无意中触发了某种机制。
我低头再看日记,发现最后几页被撕掉了,只留下残差的纸边。剩下的部分提到一个地点——“主阵眼位于长白山第三脉支系,需两枚纯血印记同时嵌入才能激活”。后面还有一句没写完的话:“只要他们走进范围……”
话断在这里。
我试着用发丘指碰了下纸页边缘。指尖刚接触,一股冷意顺着手指窜上来。不是记忆碎片,是一种情绪——强烈的期待,夹杂着扭曲的兴奋。这个人写下这些字的时候,已经在想象成功那一刻的情景,嘴角或许都扬了起来。
青年蹲下来,伸手摸了下车底的铜盘。他手指沾了点之前残留的红色粉末,捻了捻,然后闻了一下。
“这不是血。”他说,“是骨灰混了铁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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