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2章 血祭唤醒初代魂(1/2)
我盯着那枚铃铛,它卡在裂缝边缘,微微晃动。第三次摇晃时,声音变了,不再是“叮”,而是“开”。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封印松了。
不是被外力打破,是内部开始腐化。就像一块冻了几十年的肉,表面看着还好,一刀切下去,里面早就烂透了。这铃铛本该镇压门内之物,现在却被从里面推了出来,成了开门的信号。
我后退一步,刀没收。祭坛就在前面,半埋在冰层里,形状像一口倒扣的钟,四周刻着断裂的符文。那些符文我认得,是张家最老的封印字,意思是“血止于心,魂归于土”。可现在,它们发黑,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头烧过一遍。
家书还在手里,纸已经有些脆了。我低头看了眼落款那个歪扭的手印——张远山最后留下的痕迹。他写下了自己看到的东西,也留下一句话:“宁杀错族亲,不放一丝缝隙。”
我没犹豫,把信塞进祭坛中央的凹槽。
纸一碰石头就卷了起来,边缘变黑,眨眼烧成灰。火不大,却是蓝的,照出地面一道暗红色的纹路。那些纹原本看不见,随着火焰蔓延,一条条浮现,连成一个完整的阵法。
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。
咬破指尖,血滴下去。
麒麟血刚碰到第一条纹路,整座祭坛猛地一震。血液像活了一样顺着沟壑飞快流动,速度快得不像血。所经之处,冰层裂开,露出底下一层暗红岩石。那不是普通的石头,表面布满细密孔洞,每个孔里都嵌着一小块骨头。
有人曾在这里死过很多次。
血流到阵心时顿了一下,仿佛在等什么。几秒后,祭坛中央升起一团雾气,颜色偏金,质地厚重,不像水汽,倒像是凝固的时间。雾中慢慢浮出两个人影,站在一起,身形一致,脸模糊不清。
双生子。
左边那人握着一把刀,窄长,刃口向内弯,刀身上刻着一个“守”字。右边那人拿的也一样,但方向相反,写着“开”。
他们开口说话,声音不是从嘴里发出的,而是直接钻进我脑子里。
“吾等以魂为锁,以血为钥。”
话音落下,脚下的阵法彻底亮起。我能感觉到一股力量从地下涌上来,不是冲我来的,而是在找某种平衡。这仪式本就是为纯血守门人准备的,只有麒麟血能启动,也只有我能站在这里听完这句话。
我没动。
他们继续说:“门不可启,亦不可毁。启则万灵涂炭,毁则天地倾覆。唯有守者代代相传,以身为界,隔阴阳两域。”
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出门的本质。
不是宝藏,不是力量,是一个界限。
如果它打开,外面的世界不会得到什么好处,只会迎来无法控制的东西。而我们张家的任务,从来不是守护什么秘密,是守住这个不该被打破的规则。
雾中的双生子抬起手,两把刀同时指向我。
“你既来此,便是命定之人。血脉已醒,宿命难逃。当知——”
话没说完,雾气猛地扭曲。
中间裂开一道缝,一张新的脸挤了进来。年轻,却带着熟悉的狂热,右脸上有一道逆鳞纹,和我的对称。
张怀礼。
他的影像从双生子中间撕裂而出,嘴角扬起,眼神冰冷。
“你父亲也是这样死的!”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进胸口。
我没动,但呼吸慢了一拍。父亲的事没人提过,族老闭口不谈,档案里也没有记录。他是怎么知道的?还是……他亲眼见过?
幻象中的张怀礼笑了,声音叠加在双生子之上,形成一种诡异的回响。
“你以为你在继承使命?你只是在重复他的结局。他也站在这里,也流下麒麟血,也听到了这些话。然后呢?他选择了相信,结果呢?被当成祭品钉在门上,活活耗尽最后一滴血!”
我不说话。
但我知道他在干扰仪式。这种时候出现的记忆,不可能是巧合。一定是我的血触动了某些更深的东西,而他也感应到了。
我稳住心神,继续让血流入阵法。
雾气剧烈翻滚,双生子的身影重新凝聚,压住了张怀礼的影像。他们的声音再次响起,比刚才更清晰:
“守门者,非为张家,非为私欲,只为众生不受侵扰。纵使孤身一人,纵使背负误解,亦不可退。”
张怀礼的脸崩碎,化作黑烟散去。
阵法恢复稳定。
就在这一刻,祭坛四周的冰层轰然炸裂。八根石柱从地下升起,围成一圈,每一根都刻满了名字。我扫了一眼,全是过去三百年里失踪的守门人。他们在官方记录里是叛逃或死亡,实际上,是死在这场无人知晓的守卫战里。
石柱中心缓缓浮起一块青铜碑,高约两米,表面光滑如镜。碑身上浮现出四个字,笔画像是用血写成的,泛着幽光:
双生同灭
字一出现,我就明白了意思。
不是预言,是规则。
只要双生子存在,就必须有一个死去。要么开门者死,要么守门者亡。从来没有例外。
这块碑不是后来立的,是最初就定下的契约。而我们这些人,从出生那一刻起,就已经签了名。
我看着碑文,手指还贴在伤口上,血仍在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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