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6章 阿瞳警告过的红雾禁区(1/2)

他知道这地方不该来、也不该进……

红雾在呼吸。

每吸一口,林三酒就少一段自己。

电驴瘫在脚边,电量1%,仪表盘渗出黏稠磷光,那是旧神反刍的胃酸残渣。

高德地图不知从哪里爬出来,嘶声播报:

“检测到您已死亡72小时,系统仍在努力为您规划回家路线。”

林三酒操心的太多,没心情搭理它。

但电驴突然抽搐,后视镜裂开,伸出半截婴儿手指,直指红雾深处。

阿瞳的警告从红雾渗出:“活棺材不是装置……是旧神的牙缝。”他扯了下嘴角。

连笑,都被这诡异的红雾吸走了。

五年前在心理辅导室门口转身离开的画面一闪而过。这一次,他不能再逃了!

红雾翻滚,浓稠如血浆,里面影影绰绰。

起初他以为是风卷着碎纸,后来发现那些影子在动。

一排排站得整整齐齐,像早高峰挤地铁的人群。

走近才看清,全是疯兽。

它们不吼也不扑,安安静静排着队。

每只爪子里都捏着一张泛黄的纸片,有的边缘烧焦,有的被水泡过发皱。

林三酒眯眼,全是他熟悉的格式:催收单。

一只瘦得皮包骨的疯兽站在队尾,爪子上还缠着渗血的绷带。它突然往前挪了一步,抬头看向林三酒。

眼睛浑浊,没有恶意。

它从怀里掏出半块辣条,包装受了潮,黏糊糊地粘在指缝里。

声音沙哑,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:

> “抵利息……行不?”

林三酒愣住,“你认识我?”

“你还欠多少?”随即又问。

疯兽抖了抖耳朵,把催收单递过来。

字迹模糊,只能辨认出金额:378.5元。

逾期天数绕着表格写了两圈。

数目太大,林三酒摇摇头,叹了口气。

转身拉开电驴储物格。里面只剩半袋苏打饼干,已经过期三个月。他拿出来,递给那只疯兽。

“这月算展期。”林三酒哪有功夫处理这破事,随手打发了,“下次带全了再还。”

疯兽愣了几秒,慢慢接过饼干。爪子抖得厉害,它低头咬了一口,咀嚼动作很慢,像是第一次吃到东西。

后面的队伍没有骚动,也没谁冲上来抢。

只是那一排排眼睛,悄悄转向林三酒的方向,看了几秒,又默默转回去。

林三酒这才注意到,疯兽身上都有东西。

不是武器,也不是野兽该有的特征。

一只脖子上挂着断裂的手表,断裂的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;旧照片上放风筝的小女孩;还有那枚褪色的粉红发卡——当他的目光落在发卡上时,脑袋被榔头狠狠敲了一记。这正是刚才n-one直播中那个透明化女孩头上戴着的。如今发卡依旧,戴它的人却已沦为疯兽。

林三酒看着那个疯兽,胸口忽然一紧——就像他变成黑豹也曾把催收单贴在皮肉上,当作存在证明。

他们不是怪物……

这些疯兽是被灵能贷系统判定“逾期即湮灭”的失败者,在现实里被抹除后,意识残片滞留于高维裂隙边缘,依附“债务”执念苟存。它们仍保留排队、还债、讲价的习惯——映射着新沪市底层最卑微的生存逻辑。

和他一样……

现在这些疯兽,就是那些被注销的人。

它们没死干净,也不想死。还想着排队,还想着还债,还想被人记住一次。

风一吹,几张催收单从雾里飞出来,贴在他衣服上。

随手扯下一张:

> 债务人:陈默

> 住址:枫林路17号巷口

> 欠款金额:0元(已结清)

> 备注:认知污染隔离中

陈默?那个倒霉程序员?他还记得那具尸体,死在卧室,手里攥着银色面具,临终上传黑名单,说“存在资格是个骗局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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