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 面具戴上,世界开始记账(1/2)

2025年12月5日,凌晨三点。

新沪市西区·枫林路17号。

雨还在下,细密的水珠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网,笼罩着这座沉睡的城市。

林三酒站在巷口,电驴的电量显示31%,整个人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孤寂。

他从背包夹层取出银灰面具,边缘的码纹在路灯下泛着呼吸般的微光。

左眼突然刺痛,银雾自动刷新:

『检测:未登记记忆片段』

『来源:银灰面具』

『关联事件:存在资格黑市准入协议』

他知道这东西的危险性。

上一次触碰禁忌之物,左眼报废一次,现在要不是有灵雾撑着,还不知道什么样子。特别是那种面具内的意识入侵,造成源初本我的撕裂感,至今记忆犹新。

但此刻,林三酒别无选择——!

“存在资格”,这四个字一直萦绕在心头。

他必须知道这意味着什么?

“「存在税」知道,但存在税是怎么产生的?”

“老陈清理那么多人,依据是什么?”

“钥匙……”

林三酒站在街边彻底魔怔了!

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,在银色面具留下蜿蜒的水痕。路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,边缘那圈细密的纹路若隐若现,犹如活物在呼吸。

深吸一口气,林三酒把面具覆在脸上。

贴合皮肤的瞬间,世界碎了——!

眼前的现实碎裂成亿万行代码,如瀑布般倾泻而下。耳边响起杂乱无章的声音:女人哼唱的童谣断断续续,机械倒计时的滴答声精准而冷酷,还有不知是谁的低声啜泣,在虚空回荡。林三酒的意识被拖入一条类似旋转楼梯的数据通道,身子轻飘飘的,随时都会溶解在信息洪流。

三秒,或许更久,也许更短。

当一切重新归位时,他重新打量这个世界。

街道还是那条街道,雨还在下,但一切都不同了。

每个行人的头顶都漂浮着半透明的标签,像是一张张灵魂的欠条:穿西装的打伞男人头顶写着“出轨7次,欠妻子道歉37次”,士多店里的大妈显示“隐瞒儿子失业6个月”,就连路边的流浪狗都有“欠老主人最后一顿饭”的标记。

林三酒看向自己的双手,又摸了摸头顶——空无一物,没有数字,没有特别的记号。

他是不被记录在册的局外人。还是说,他的债务已经沉重到无法用标签来衡量?或者,是老陈做出了牺牲?

沿着湿漉漉的人行道往前走,脚步虚浮。

林三酒不知道走了多远,去了哪里?只是漫无目的游荡,巷子深处传来刮擦铁锅的声音,那是修格斯的海鲜摊,他来到了临港夜市。

这个点已经没啥生意了,这只伪装成中年摊主的混沌生物两条触手拿着钢丝球,用力擦拭生锈的摊台。另外六条触手也没闲着,有的在整理冰块,有的在翻动盆中的海鲜。

林三酒在摊前站定,雨水顺着下摆滴落。

修格斯头顶的标签格外复杂:“欠清洁费350元”“欠房东三个月租金”“欠旧神137个情绪碎片”。更下方还有一行小字:“存在资格:待评估……”。

他集中精神,凝视着修格斯,在心中默念银雾解密的指令:清除“欠林三酒的市政清洁费”这条记录。

念头一转,修格斯的八条触手同时僵直。

两条握着钢丝球的触手猛地收紧,差点把钢丝球捏成硬币。它缓缓转过头,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茫然:“你……做了什么?”

林三酒屏住呼吸,能力生效了?

修格斯突然低下头,浑浊的黏液从眼角滑落,滴在案板的鱼鳞上,发出“啪~”的轻响。“可我想记得你啊……”它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,“要是连你也忘了,就真的没人听我说……活的有多‘辛苦’!”
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,砸在林三酒心头。

他催收五年灵能贷,见识过几百个债务人:有人装死,有人跑路,有人跪在地上磕头不止。却从未有人因为“怕被忘记”而流泪。

林三酒瞬间明白了!这些存在税债务标签不是枷锁,而是人与人之间最后的联系。

是活过、痛过、被记住过的证明。

强行中断能力,一把扯下面具。冰冷的空气涌入肺部,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屏着呼吸走了这么远。额头上满是冷汗,与雨水混在一起。

修格斯慢慢松开触手,低声嘟囔:“活着真累。”然后它从水盆里多捞了一只活虾,放进摊位角落的小碗里——那是它专门为熟客预留的位置,“你坐一会,马上就好!”

林三酒没有吃,也没再多问,转身离开了!

只是,心情更糟,比来时更加沉重。

恍惚间,不知道走了多久,他坐在城中村的雨棚下,掘土机因为气候原因停下来,这栋危楼推平也就是这几天,算是“缓刑”一天。焦爷也没说话,见他来了,照例弄了一份炒饭加个蛋,金黄的米粒,点缀着虾仁和青豆,还冒着热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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