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来去自如（2/2）

触感冰凉、粘稠，带着一种活物的弹性。

脚下的胶质猛地一颤，然后瞬间沸腾起来！这是极度的兴奋和狂喜！暗红色的表面鼓起无数欢快的气泡，又迅速破裂，发出细密的“啵啵”声。

整个胶质体像融化了一般，温柔地、小心翼翼地缠绕上林淮的手腕和小臂，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易碎的珍宝，与之前那种带着腐蚀性的攻击性截然不同。

高处的二号们也骚动起来，灰白的身体在管道上不安地扭动，裂口开合，发出渴望的嘶鸣，却不敢轻易靠近，只是用它们空洞的“眼睛”死死盯着林淮的手。

陈默看着这一幕，握着斧柄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。

他见识过这些怪物撕碎活人时的凶残，此刻却像温顺的宠物般讨好林淮。

这种反差让他感到一阵生理性的不适和更深的忌惮。

林淮没有抽回手，任由一号的胶质亲昵地缠绕着。

他低着头，看着那暗红色的物质在自己皮肤上流动，眼神冷静得像在观察一个实验样本。

“你看，”林淮开口，声音很轻，却清晰地传入陈默耳中，“它们可以控制。”

陈默瞳孔一缩。

林淮继续道，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：“下面的那个，也一样。它满足我的需求，回应我的情绪，甚至……尝试学习如何‘安抚’我。”

他抬起眼，看向陈默，目光里没有任何得意，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，“它目前没有表现出任何要伤害我的意图。这意味着，它的行为模式存在规律，存在可被预测和引导的可能。”

陈默死死盯着他，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。

“你疯了？”他声音压抑着怒火，“你在跟一个能瞬间把我手臂烧焦的东西谈‘规律’和‘引导’？你以为你在驯兽吗？！”

“不然呢？”林淮反问，语气依旧平静，“坐以待毙？还是指望你那个快要见底的储物柜？”

他轻轻动了动被胶质缠绕的手指，一号立刻温顺地放松了些许。

“恐惧解决不了问题。既然它暂时不会杀我，那我唯一能做的，就是利用这点，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，想要什么，以及……怎样才能让它最终‘满足’到放我离开。”

“或者满足到把你彻底吞掉，连渣都不剩。”陈默冰冷地补充。

“那是失败的下场。”

林淮站起身，一号的胶质依依不舍地从他手臂上滑落，重新摊开在地上。

“但在那之前，总得试试。毕竟，”

他顿了顿，目光扫过车间里那些对他俯首帖耳的怪物，最后落回陈默脸上，“现在看来，我似乎是唯一一个，有资格跟它‘谈谈’的人。”

陈默沉默了 ，他无法反驳。

林淮的逻辑冰冷而正确，在这绝境中，这或许是唯一一条看似有迹可循的生路，尽管这条路通向的可能是更深的深渊。

“那张卡呢？”陈默突然问。

林淮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胸前口袋，硬质的卡片还在。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陈默移开视线，看向车间深处那片黑暗，“只是觉得，你玩火的时候，最好别忘了，火也是会认人的。”

林淮看着陈默的背影，没有回答。他当然知道自己在玩火。但他更知道，如果不主动去碰触那火焰，他迟早会被这无尽的黑暗和“体贴”的囚禁，慢慢逼疯。

他需要更多的信息。

而信息，可能就藏在那张写着“齐”字的卡片，以及陈默讳莫如深的过去里。

他低头，看着脚下温顺的一号。或许，这些“孩子”，也能成为他的信息渠道？

（呜呜，我好感动，其实这本书是为了稳的xp产生的，没想到有这么多同好，太感谢了！呜呜！就算为了你们我也会把这本书写完的！！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