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降书至,暗流涌(1/2)

第二十四章:降书至,暗流涌

北平城墙上的日军岗哨撤了,取而代之的是迎风招展的红旗。城门口的日军受降仪式办得简单却郑重,李明远站在临时搭起的高台上,看着日军指挥官弯腰递上军刀——刀鞘上的樱花纹早已被战火磨平,像极了这个民族在东亚大地上留下的伤痕。

“按清单清点武器、弹药、物资,”李明远接过降书,纸张轻飘飘的,却压得人手腕发酸,“所有日军官兵集中看管,不得携带任何铁器;工厂、仓库、铁路交由接收委员会清点,每台机器、每根铁轨都要登记造册,少一件,拿你们是问。”

日军指挥官低着头,喉结滚动着,却没敢说半个字。他身后的士兵们背着空枪,军容不整,有几个还在偷偷抹眼泪——或许是后怕,或许是不甘,但更多的是败军之将的麻木。

受降仪式刚结束,参谋就拿着电报跑过来,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:“李司令!日本正式签署投降书了!在东京湾的‘密苏里’号上,大鹰酱、白熊、英国都派了代表,咱们的代表也在!”

李明远抬头望向天空,北平的秋日难得放晴,蓝得像块刚洗过的棉布。可他心里清楚,这晴朗下面,藏着多少涌动的暗流。“把消息传下去,让弟兄们和百姓们高兴高兴,但各部队不准松懈,岗哨该站还得站,巡逻该走还得走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特别盯紧国民党的部队,他们在北平周边的兵力又加了两个师,说是‘协助维持秩序’,鬼知道安的什么心。”

消息像长了翅膀,很快传遍北平城。百姓们涌上街头,有的举着自制的小旗,有的敲着锣鼓,还有的拉着士兵的手往他们兜里塞花生、糖果。街面上的商铺都开了门,掌柜的站在门口拱手,见了穿军装的就喊“辛苦了”,眼角的皱纹里都堆着笑。

可这份热闹,却没蔓延到城外的兵工厂。晋省来的工程师们正围着日军留下的车床,手里拿着尺子量来量去,嘴里还念念有词:“这齿轮精度够高,能改造成铣床;那台冲压机功率不小,正好给鲁省纺织厂压棉絮。”

“都记好了,”接收委员会的老王拿着粉笔,在机器上写写画画,“红色标记的优先运走,是造枪炮的关键设备;蓝色标记的编第二批,送鲁省做纺织机械;绿色标记的暂时留下,给北平的修械所先用着。”他擦了擦汗,对身边的战士说,“告诉运输队,晚上别歇着,趁国民党还没反应过来,先把红色标记的机器运走,路线就走运河,让连云港的船等着。”

战士们应着,开始拆机器。扳手拧动螺栓的“咔咔”声,铁件碰撞的“叮当”声,混着远处的鞭炮声,倒像是一曲特别的“庆功乐”。只有老王知道,这乐声里藏着多少紧迫——早上他去城墙根遛弯,亲眼看见国民党的军官带着几个大鹰酱的“顾问”,在兵工厂门口转悠,手里还拿着图纸,指指点点评头论足,那眼神,跟饿狼盯着肥肉似的。

同一时间,连云港的码头上,更是忙得脚不沾地。赵大山从东南亚运回来的橡胶卷材刚卸船,就被直接装上了北上的火车。他站在跳板上,看着工人们用麻袋装锡矿砂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混着海水的咸味,在下巴上凝成小水珠。

“东家,刚收到的消息,”账房先生跑过来,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“国民党的海关要在连云港设‘检查站’,说是‘防止走私’,其实是想抽成——每运一吨橡胶,他们要拿三成!”

赵大山把手里的麻绳往桩子上一系,绳结勒得死紧:“让他们做梦去!”他指着远处正在检修的炮艇,“林舰长的人都在炮艇上等着呢,谁敢登船检查,就用炮口‘请’他们回去!告诉火车司机,今晚加开三趟,把橡胶和锡矿全运走,一点都别给他们留!”

账房先生刚走,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就凑了过来,油头粉面的,手里还提着个皮箱。“这位先生,鄙人大鹰酱洋行的,”男人递上名片,笑容谄媚,“听说您手里有橡胶?我们愿意出高价收购,比市场价高五成,现金结算!”

赵大山瞥了眼名片,上面印着“约翰·史密斯”,头衔是“远东贸易代表”。“高五成?”他冷笑一声,“你们在东南亚抢橡胶园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给胶农加五成工钱?”他指着火车上的橡胶卷材,“这些东西,是给晋省兵工厂做轮胎的,给前线的卡车用的,不卖!”

约翰的笑容僵在脸上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:“先生,您这样做,恐怕会影响中美‘友谊’。我们的舰队就在附近,您应该知道……”

“知道。”赵大山打断他,指着码头上的高射炮,“知道你们的舰队喜欢‘自由航行’,也知道这炮能打十里地。要不,您让舰队靠岸试试?”

约翰捏着名片的手指关节发白,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。赵大山望着他的背影,往地上啐了口唾沫——他在东南亚见多了这种人,平时笑脸相迎,一旦没占到便宜,就露出獠牙,真当中国人还是几十年前的软柿子?

傍晚时分,北平指挥部收到了各路人马的汇报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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