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将星映山河,匠心智造锋(2/2)

陈赓接过手册,翻了两页,突然指着上面的图纸问:“这火箭筒的尾翼用的是木片?能不能换成钢板的?山地风大,木片容易被吹偏。”

“陈旅长提醒得对!”吴运铎赶紧记在本子上,“俺们用木片是因为省材料,回头换成薄钢板,再刷层清漆防水,保证精度更高。”

当天下午,晋察冀军区的李强也到了。这位留洋归来的无线电专家,背着个自制的电台,天线还缠着布条,一进门就喊:“明远同志,我带了个好东西!”

他从背包里掏出个拳头大的真空管,玻璃外壳里的灯丝还闪着微光:“这是咱自己造的电子管,能让电台的通讯距离从50公里提到100公里,而且抗干扰,日军的电台测向车抓不到信号。我听说你们在造飞机,这玩意儿装在‘猎隼’上,能让战机跟地面指挥部实时通话,打空战更灵活。”

李明远接过电子管,只见玻璃壳上刻着“晋察冀一厂”的字样,虽然做工不如进口的精细,但灯丝的亮度均匀,显然工艺已经成熟。“有了这东西,咱们的坦克、飞机、潜艇就能联成一张网,战场上哪里需要支援,一呼就到。”

李强却皱起了眉头:“我在来的路上发现,你们的电台用的还是手摇发电机,太费力气。我带了些图纸,能用汽车发电机改,只要坦克一发动,电台就能供电,还能给蓄电池充电,适合机动作战。”

傍晚的饭堂里,人才济济。陈赓给大家讲伏击日军运输队的战术,说哪种地形适合火箭筒发挥;李强和刘鼎讨论如何给榴弹炮装无线电近炸引信,让炮弹在目标上空爆炸,杀伤力更大;吴运铎则拉着孙师傅,琢磨怎么把铁路轨道钢锻造成火箭筒的筒身,既省钱又耐用。

李明远看着这热闹的场面,突然想起前世历史书上的记载:抗战时期,正是这样一群人——将军们在前线浴血奋战,工匠们在后方巧夺天工,科学家们在实验室刻苦钻研——才让中国的军工从无到有,从小到大。刘鼎的枪炮、吴运铎的炸药、李强的电台、陈赓的战术,还有无数像孙师傅这样的普通工人,他们就像齿轮一样,紧紧咬合在一起,推动着工业的车轮滚滚向前。

“我提议,”李明远举起粗瓷碗,里面盛着晋省的小米酒,“为了咱们的新炮、新枪、新电台,也为了所有为这些铁家伙流汗流血的同志们,干一碗!”

“干!”碗沿碰撞的脆响里,陈赓的豪言、刘鼎的严谨、吴运铎的爽朗、李强的专注,都融在了酒里,也刻进了每个人的心里。

夜深了,兵工厂的灯还亮着。刘鼎和李强在画无线电引信的图纸,铅笔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;吴运铎在修改火箭筒的尾翼设计,铁皮在他手里被敲打成精巧的形状;陈赓则在沙盘上推演新炮的部署,手指在代表山脉的沙丘上移动,嘴里念叨着“这里放两门榴弹炮,能封锁整个峡谷”。

李明远站在车间门口,望着天上的星星。它们有的亮,有的暗,却都在自己的轨道上发光。就像眼前这些人,有的是将星,有的是匠星,有的是科学星,虽然岗位不同,却都在为同一个目标奋斗——让中国拥有自己的工业,让这片土地不再受欺辱。

他知道,未来还会有更多的“星星”汇聚而来。或许是在东北搞军工的王崇伦,带着他的“万能工具胎”;或许是在江南造船的潘镜芙,带来军舰设计的新思路;或许是更多在平凡岗位上默默奉献的人,用他们的智慧和汗水,点亮中国工业的星空。
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第一缕阳光照在新造的榴弹炮上,炮管反射出的光刺破晨雾,像一道希望的利剑。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,孙师傅带着工人正在铺设新的铁轨,铁轨延伸的方向,是东北的黑土地,是江南的鱼米乡,是中国工业即将苏醒的每一个角落。

李明远握紧拳头,心里清楚:有这些匠星引路,有这些匠心铸锋,中国的工业之路,终将越走越宽,越走越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