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休战烽烟铸铁壁,铁流万里复河山(1/2)
第三十五章:休战烽烟铸铁壁,铁流万里复河山
鲁省周村的城隍庙前,最后一块“大日本皇军占领区”的木牌被战士们劈成了柴火。老木匠王福顺蹲在火堆旁,往里面添了把松针,火苗“噼啪”作响,映得他满是皱纹的脸通红。三个月前,他的儿子就是被挂在这木牌下示众的,如今木牌成了灰烬,老人抹了把泪,从怀里掏出个新刻的木牌,上面写着“中华故土,寸土不让”,字缝里还嵌着红漆,像凝固的血。
“李司令,大鹰酱的最新战报!”通信兵踩着积雪跑来,军靴在冻土上敲出“咚咚”的响,手里的电报还带着电台的余温,“他们的舰队把东京湾封锁了,轰炸机天天往日本本土扔炸弹,听说天皇的皇宫都被炸了个窟窿!”
李明远接过电报,指尖的冻疮被纸边刮得生疼。电报上的字迹潦草却振奋:日军联合舰队主力在冲绳岛被歼灭,陆军精锐师团半数调回本土,华北方面军仅剩的两个旅团龟缩在济南、青岛等大城市,连郊区的炮楼都撤得干干净净。他想起半年前日军还在叫嚣“三个月灭亡中国”,如今却像条丧家之犬,连维持占领区的兵力都凑不齐了。
“命令各部队,转入休整扩编!”李明远对着围过来的干部们说,呼出的白气在胡子上凝成霜,“兵工厂暂停生产弹药,全力造装备;后勤部门组织老乡修铁路、开矿山;政工队下去宣传,让适龄青年都来参军——咱们要趁这功夫,把‘家当’攒足了!”
命令像块石头投进平静的湖面,整个根据地瞬间沸腾起来。
晋省钢铁厂的高炉前,赵铁山正指挥工人往炉膛里加锰铁矿。这些矿石是从太岳山新开采的,品位虽然不如鞍山的富矿,但经刘鼎设计的磁选机筛选后,铁含量硬生生提高了三成。“再加两吨焦煤!”他扯着嗓子喊,安全帽上的烟灰簌簌往下掉,“这炉钢要炼坦克履带板,硬度得达标,将来碾过沈阳城头时,不能掉一块铁渣!”
炼钢炉的出钢口红光乍现,像条刚睡醒的火龙。通红的钢水顺着溜槽注入钢包,工人们往里面撒了把硅铁,钢水瞬间泛起银白色的浪花。“这是新配方!”刘鼎举着光谱仪跑过来,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光,“加了硅和钒,耐磨度比原来高四成,造炮管能多打三百发!”他的帆布包里装着本磨破的笔记本,上面记满了各种炼钢配方,有的用铅笔写,有的用炭笔描,最后几页还沾着钢水溅出的黑渍。
轧钢车间里,吴运铎正趴在轧机旁,用听诊器贴着滚筒听动静。这台从日军手里缴获的轧机被他改得面目全非,电机换成了兵工厂新造的120马力马达,轧辊的轴承换了青铜的,连冷却水管都加了阀门。“再调快五转!”他对着操作工人喊,“咱的坦克炮管一天得轧出五根,赶不上装配进度,吴师傅可要骂人了!”
工人笑着把操纵杆推到底,轧机“轰隆隆”地转起来,通红的炮管毛坯从滚筒间穿过,像被擀面杖压过的面团,渐渐变成笔直的圆柱体。吴运铎的徒弟小柱子蹲在旁边,用卡尺量着直径,每量一次就往本子上记一次,字歪歪扭扭的,却写得极认真——这孩子原来是个放牛娃,现在能报出精确到毫米的尺寸了。
鲁省兵工厂的装配车间里,三十辆“虎啸”式坦克的底盘并排躺着,像群刚脱壳的巨虫。王铁柱正和战友们给坦克装炮塔,他的手掌被螺栓磨出了厚厚的茧子,却抡着扳手比谁都快。“注意炮塔座圈的间隙!”他喊着,“吴师傅说了,间隙超过两毫米,开起来就晃得厉害,打靶准星都抓不住!”
坦克的发动机是用卡车引擎改的,吴运铎给它加了个涡轮增压装置,马力从280匹提到了400匹。他趴在发动机舱里,手里的螺丝刀在油管间游走,嘴里还念叨着:“这油管接头得缠三层生料带,不然开着开着漏油,在战场上能把人急死!”他的工具箱里总放着个铁皮盒,里面装着各种自制的小零件——用弹壳磨的垫片、用铁轨钢锻的卡箍、用铜片剪的密封圈,都是他从故障里“抠”出来的窍门。
连云港的船坞里,海风裹着雪粒抽打在“蛟龙三号”潜艇的艇身上。老周带着焊工们在焊接耐压壳体,焊枪喷出的电弧在雪雾里像朵蓝白色的花。“再焊两遍!”他对着焊工喊,手里的小锤敲在焊缝上,声音清脆得像敲铜铃,“这地儿要是漏了,咱在水下就得喂鱼!”
潜艇的指挥塔上,二柱子正调试声呐。他的耳朵上磨出了茧子,却能从电流的杂音里分辨出三公里外的鱼群。“周师傅,这新声呐能听出是‘夕张’级还是‘阳炎’级了!”他兴奋地喊,指着示波器上的波形,“‘夕张’级的螺旋桨转得慢,波形疏;‘阳炎’级快,波形密,错不了!”他的记录本上画满了各种舰船的声纹,像幅奇怪的乐谱,每个音符都藏着杀机。
机场的跑道上,新造的“猎隼iii型”战机正在试车。老郑坐在座舱里,手指在新换的仪表盘上滑动——这仪表盘是沈阳机床厂造的,玻璃罩防雾,指针在零下二十度的低温里还能灵活转动。“再拉一次极限仰角!”他对着地面塔台喊,猛地拉杆,战机像支银箭冲上云霄,机翼在阳光下划出两道白痕,惊得雪地里的麻雀扑棱棱飞起。
机翼下挂着的新航弹是用煤焦油炸药做的,威力比原来的黄色炸药强一倍。小英子和女工们正在给航弹贴尾翼,她们的手指冻得通红,却把每个尾翼都粘得严丝合缝。“老郑哥说,尾翼歪一毫,落点偏百米!”小英子呵着白气说,鼻尖上沾着点胶水,像颗冻红的草莓,“等收复了大连,俺们就织块最大的红绸子,给战机挂彩!”
根据地的乡村里,征兵站的门槛都快被踩破了。郓城县的青年大壮扛着祖传的大刀来报名,刀鞘上的铜环磨得锃亮。“俺爹说了,这刀砍过三个鬼子,现在该换枪了!”他拍着胸脯说,露出胳膊上的肌肉,“听说咱有坦克了?俺想当坦克兵,开着铁家伙去沈阳!”
征兵的干部笑着给他登记,本子上已经记了三百多个名字,有农民、有学生、有矿工,还有几个刚从日军集中营逃出来的劳工。他们的手上都有老茧,眼神却一样亮,像雪地里的星星。
孙师傅带着铁路工人没日没夜地抢修胶济铁路。被炸毁的张店大桥上架起了新桥,桥墩用的是从日军炮楼拆的水泥块,桥面铺的是鞍钢新轧的重轨,连道钉都换成了淬火的。“再过十天,火车就能通到济南边上!”孙师傅趴在轨道上,耳朵贴着钢轨听远处的动静,“这铁轨抗冻,零下三十度都不变形,开春就能跑装甲列车!”
他的徒弟们正在给铁轨涂防锈漆,漆是鲁省化工厂新造的,掺了桐油,能在水里泡三个月不脱壳。“孙师傅,咱啥时候能修到沈阳啊?”一个年轻徒弟问,手里的漆刷在铁轨上划出均匀的条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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