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冰河解冻春潮涌,铁马踏尘向锦州(1/2)

第四十五章:冰河解冻春潮涌,铁马踏尘向锦州

正月的辽河冰面开始解冻,岸边的冰层像被巨斧劈开的玻璃,咔嚓作响地往河心倾斜,浑浊的河水裹挟着碎冰,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。沈阳兵工厂的烟囱里,蒸汽与晨雾交织成一片白茫茫的云海,机床的轰鸣穿透云层,在河谷间回荡——这里的机器已经连续运转了三个月,连除夕夜里都没停过,铁屑堆成的小山在厂区角落冻成了坚硬的冰砣,却挡不住工人们额头上的热汗。

“李司令,锦州外围的国民党军开始后撤了!”作战参谋的军靴上还沾着冻土,他捧着的地图被连夜标注得密密麻麻,红箭头像道烧红的铁线,从阜新一直延伸到锦州城下,“前卫营已经摸到女儿河,敌军的警戒哨一枪没放就跑了!”

李明远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女儿河,那里的冰层应该也开始化了,河底的淤泥会让重型装备寸步难行。“让坦克团放慢速度,”他在地图上圈出几处高地,“派工兵营先架浮桥,用‘虎啸’的发动机当动力,保证浮桥能承重30吨。”

参谋刚转身,通信兵就举着电报冲进来说:“赵铁山厂长来电,昨晚炼出的‘炮钢’达标了!含铬量1.2%,抗拉强度850兆帕,足够造十门‘太行’炮的炮管!”

李明远接过电报,纸上还留着钢笔尖划过的刻痕,能想象出赵铁山发电报时有多用力。他想起三个月前,这位老钢铁匠为了攻克“炮钢脆化”难题,带着徒弟在炼钢炉前守了四十天,眼睛熬得像两盏红灯笼,最后硬是从报废的炮管里找出了0.03%的磷杂质——就是这一点点杂质,让炮管在低温下容易崩裂。

“给鞍山钢铁厂发嘉奖令,”李明远对着参谋说,“每人发两尺红布,让他们给炼钢炉披个彩!”

窗外传来螺旋桨的轰鸣,三架“猎隼iv型”战机正编队向东飞去,机翼下的航弹挂架闪着冷光。航空参谋快步进来汇报:“老郑队长带机群去轰炸锦州机场了,这次带了新研制的燃烧弹,能把跑道烧成焦土!”

李明远走到窗边,看着战机消失在云层里。这些“猎隼”的发动机外壳,用的是赵铁山团队新炼的镍铬合金,能在零下30c保持稳定输出,比大鹰酱的“p-51”更适应东北的严寒。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老郑时,这位 former 国民党飞行员还对国产战机嗤之以鼻,现在却把“猎隼”当宝贝,说“就是给架‘喷火’也不换”。

锦州机场的爆炸声在两小时后传到沈阳。老郑的电报简洁有力:“炸毁敌机12架,跑道炸出30个弹坑,我机无伤,正在返航。”末尾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,像个得了满分的孩子。

此时的锦州城里,国民党军的指挥部乱成了一锅粥。参谋们抱着文件在走廊里撞来撞去,电台的摩尔斯电码敲得像催命符,墙角的炭盆早就熄了,寒意顺着裂缝往骨头缝里钻。少将指挥官攥着南京发来的电报,纸页被冷汗浸得发皱,上面只有冷冰冰的四个字:“死守待援”。

“援军在哪?”他对着空气低吼。三天前,大鹰酱顾问就带着“谢尔曼”坦克团撤走了,说是“要去青岛港接收新装备”,留下的杂牌军连像样的反坦克炮都没有,面对铺天盖地的“虎啸”坦克,就像赤手空拳面对猛虎。

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,哨兵连开三枪,接着是急促的惨叫。少将抓起桌上的手枪冲出去,只见几个士兵正拖着个浑身是血的侦察兵往指挥部跑,兵的冻僵的手指着城外:“坦克……他们的坦克过女儿河了!”

少将爬到城头,望远镜里的景象让他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女儿河上的浮桥正在晃动,十几辆“虎啸ii型”坦克正顺着浮桥碾冰而过,履带下的碎冰飞溅如银,炮塔上的红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。更远处的公路上,卡车、炮车、步兵组成的洪流望不到头,扬起的烟尘与晨雾混在一起,像条奔腾的黄龙。

“开炮!快开炮!”少将对着炮兵阵地嘶吼。城墙上的几门日式山炮慌忙开火,炮弹落在坦克群前的雪地里,炸起的雪块连坦克的履带都没碰到。而“太行”炮的回敬炮弹已经呼啸而至,直接命中炮兵阵地,炮管被炸得像麻花一样扭曲。

王铁柱坐在领头的“虎啸ii型”里,潜望镜里的锦州城墙越来越近。他按了按耳机,里面传来赵老的声音:“城墙根部有射击孔,注意压制!”

“收到!”王铁柱猛踩油门,坦克冲上河堤,炮塔快速旋转,85毫米炮口对准城墙根部的黑影——“轰!”的一声,砖石飞溅,射击孔瞬间被堵死。后面的坦克依次开火,城墙很快就被炸开一道缺口,士兵们像潮水般涌了进去。

巷战比想象中更激烈。国民党军依托民房架设机枪,子弹打在“虎啸”的装甲上,叮当作响像放鞭炮。王铁柱却不慌不忙,让坦克贴着墙根推进,车载机枪扫过二楼窗口,逼得敌军不敢露头,步兵则趁机逐个清剿房间。

在一处烧锅作坊里,几个国民党兵负隅顽抗,用装着高粱酒的坛子当手榴弹往下扔。王铁柱的坦克直接撞开大门,炮口对着屋顶的横梁一炮轰去,整个作坊的顶棚塌了下来,烟尘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投降声。

“铁柱哥,炊事班送早饭来了!”通讯员爬上车顶喊,手里的饭盒冒着热气。

王铁柱探出头,接过饭盒打开,里面是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块咸菜。他咬了一大口,馒头的麦香混着硝烟味,竟格外香甜:“告诉炊事班,晚上咱在锦州城里吃饺子!”

消息传到沈阳兵工厂时,工人们正在给新坦克安装履带。赵铁山带着几个老师傅站在广播喇叭下,听见“锦州城破”的消息,突然摘下安全帽往天上一抛:“弟兄们,加把劲!让前线的弟兄们开着新坦克,把那些反动派赶下海去!”

车间里顿时爆发出震耳的欢呼,机床的转速似乎都快了几分。年轻的车工小王把铁屑扫到一边,对着车床发誓:“今天一定多车三个齿轮,给‘虎啸’当嫁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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