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钟山风雨定江南,四海风云初变幻(1/2)
第五十六章:钟山风雨定江南,四海风云初变幻
南京总统府的琉璃瓦在初夏的阳光下泛着青光,门楼上的红旗被江风拂得猎猎作响。粟裕站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,看着战士们正在清理残留的杂物——有人搬走了蒋介石办公桌上的铜制镇纸,有人把褪色的青天白日旗塞进麻袋,几个年轻士兵正踮脚摘下门楣上的旧牌匾,露出后面被钉子钉得密密麻麻的墙。
“粟司令,上海那边来电,”作战参谋快步走来,军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,“汤恩伯的部队正往吴淞口收缩,扬言要‘玉石俱焚’,把上海的工厂都炸掉。”
粟裕接过电报,指尖划过“炸毁江南造船厂”的字样,眉头猛地拧紧。他抬头望向东方,黄浦江的水汽仿佛顺着长江飘来,带着工厂机器的铁锈味——那是中国最集中的工业地带,有江南制造局的机床,有上海炼钢厂的高炉,还有无数纺织厂、机械厂,是多少代民族工业者的心血。
“给三野九兵团发令,”粟裕对着电台说,“进攻上海时不准用重炮,宁可放慢速度,也要保住工厂和民房。让工兵部队提前准备,一旦发现敌军要炸厂,立刻上去抢下来!”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,“把沈阳兵工厂新送的‘云爆弹’带上,那玩意儿威力大但不毁建筑,专门对付顽固的碉堡。”
此时的上海外滩,汤恩伯正站在百老汇大厦的露台上,看着江面上的美国军舰。“埃塞克斯号”航空母舰的甲板上停满了战机,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蓝天上拖出长长的尾巴。一个美国顾问递来威士忌,用生硬的中文说:“汤将军放心,我们的舰队会掩护你们撤退,实在不行,就把工厂都炸成平地,不能留给共军。”
汤恩伯接过酒杯,手指却在微微发颤。他刚收到消息,江阴要塞的起义部队已经切断了京沪铁路,苏州河两岸的工人正在罢工,连他指挥部的发电机都因为缺油而停转——那些本应从台湾运来的柴油,被美军顾问以“优先供应舰队”为由扣了下来。
“告诉各部队,”汤恩伯对着副官说,“把重要的机器拆下来装船,实在带不走的,就浇上汽油,等共军靠近就点火。”他不知道,江南造船厂的工人们早已组织起来,把最关键的机床藏进了仓库,还在机器上涂了防火的泥浆——那是用苏州河的淤泥和桐油调的,是老工人们传了几代的法子。
太平洋上,“埃塞克斯号”航母的作战室里,舰长正看着上海市区的地图。参谋指着江南造船厂的位置说:“这里有中国最大的船坞,能造万吨轮,要是被共军拿去,用不了几年就能造军舰。”
舰长放下咖啡杯,杯底的美国国旗图案有些模糊。“让舰载机做好准备,”他对着对讲机说,“如果共军占领工厂,就按计划实施轰炸,用穿甲弹,确保摧毁船坞的钢筋结构。”他不知道,沈阳兵工厂新造的高射炮已经运到了上海外围,那些炮用的是大庆原油冶炼的特种钢,炮管能承受800兆帕的膛压,射程比美军的舰载机作战半径还远5公里。
南京的军管会里,陈老总正在接待苏联驻华武官。武官带来了斯大林的亲笔信,信里说愿意援助中国建设五个拖拉机厂,但要求用东北的木材和矿石来换。“我们感谢苏联的帮助,”陈老总指着墙上的上海地图说,“但拖拉机厂的技术得我们自己掌握,不能总靠着别人。就像这上海的工厂,将来也要靠我们自己的工人来管。”
武官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工厂标记,眼里闪过一丝惊讶。他刚从哈尔滨过来,亲眼见过鞍山钢铁厂的高炉群,那些设备虽然有不少是苏联援助的,但工人们改进的轧钢技术,连莫斯科钢铁厂的专家都赞不绝口。“陈将军说得对,”武官笑着说,“我们可以派专家来指导,但主要还得靠你们自己,就像我们当年搞五年计划一样。”
此时的美国国务院,国务卿艾奇逊正对着远东地图发愁。桌上的情报显示,中共不仅占领了南京,还在积极保护上海的工业,甚至有传言说他们已经能自己造喷气式战机。“必须加大对台湾的援助,”他对着总统杜鲁门说,“把‘中途岛级’航母的图纸给蒋介石,让他们在高雄建造船厂,绝不能让中共在海上站稳脚跟。”
杜鲁门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窗外的华盛顿纪念碑在暮色中像根孤直的针。“国会那边不会同意的,”他叹了口气,“朝鲜半岛的局势越来越紧张,我们的军费要优先用在那里。告诉第七舰队,在台湾海峡游弋就行,别直接介入上海的战事,免得和中共正面冲突。”
上海外围的稻田里,解放军的进攻部队正在隐蔽。九兵团司令员聂凤智趴在田埂上,望远镜里能看到敌军的碉堡群——那些碉堡就建在江南造船厂的围墙外,机枪口正对着厂区。“让爆破组从水道摸过去,”他对着通讯员说,“工厂后面有条明沟,是民国初年修的,能通到碉堡底下。”
爆破组的战士们背着炸药包,在齐腰深的水里前进。炸药包上裹着防水的油布,是用锦州纺织厂的“劳动牌”帆布浸了东营的原油做的,滴水不漏。组长老郑是从沈阳兵工厂调来的,他摸着炸药包说:“这是新配方的硝铵炸药,威力是原来的两倍,还不敏感,磕着碰着都没事。”
上海市区的弄堂里,工人们正忙着往隐蔽点转移机器零件。江南造船厂的老钳工王师傅抱着个齿轮箱,那是船用蒸汽机的核心部件,比他的孙子还宝贝。“这是光绪年间从英国买来的,”他喘着气对年轻人说,“当年洋务运动时,多少人想保住它,今天咱也得守住,不能让反动派炸了!”
凌晨三点,解放军对上海外围的碉堡群发起突袭。老郑的爆破组准时在碉堡底下引爆了炸药,闷响过后,碉堡的顶部被炸飞,而墙基却完好无损——这是他特意计算的装药量,既要消灭敌人,又不能震坏旁边的工厂厂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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