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9章 东方潮涌,万国风云(2/2)
巴黎的军工厂里,法国工程师正对着中国出口的机床发愁。这些来自沈阳的卧式车床精度比德国货还高,却偏偏没有法语说明书。“赶紧请翻译!”厂长对着秘书喊,“中国人把机床卖过来,却不教我们怎么用,这是故意的!”
罗马的街头,报纸上的标题越来越刺眼——《华约装甲集群逼近莱茵河》《北约计划在西德部署导弹》。卖花姑娘的篮子里,康乃馨的花瓣上沾着报纸的油墨,像溅上了化不开的阴云。
傅崇碧从新华社的电报里看到这些消息时,正在给国内写报告。他建议加大对朝鲜半岛的工业援助,特别是机床和农机的生产技术转移。“欧洲要闹就让他们闹,”他在报告里写道,“我们的重心在建设,在让老百姓的锅里有米,身上有衣。”
电报发出的第二天,鞍山钢铁厂的蒸汽机车就载着新一批无缝钢管驶向丹东,这些钢管将用于朝鲜的石油管道建设,把苏联的原油输送到汉城的炼油厂——那是中朝联合建造的第一个大型工业项目,烟囱已经在汉江岸边竖起,像根指向天空的银色标杆。
四、东方大地上的春潮
鞍山的高炉群在夜色里亮如白昼,钢水从出铁口涌出,像条奔腾的火龙。厂长举着望远镜,看着新投产的五号高炉,铁水的温度比设计标准高了二十度——这是工人技师们熬了三个月改进的热风炉技术,能让钢产量再提高一成。
大庆的钻井平台上,王进喜跳进泥浆池,用身体搅动泥浆的身影被拍成照片,贴在全国的工厂车间里。他手里的钻杆是鞍山特钢做的,硬度能穿透百米岩层,旁边的油罐车里,原油正顺着管道流向大连,那里的炼油厂正日夜不停地生产着供“太行”坦克和“东方红”拖拉机使用的柴油。
沈阳的机床厂里,工人们围着新下线的数控车床欢呼。这台机床的精度达到了0.001毫米,能切削最复杂的涡轮叶片,是工程师们用三年时间仿制加改进的成果,比进口的德国机床还多了个自动换刀功能。
傅崇碧回国参加全国工业会议时,站在沈阳机床厂的车间里,看着那台数控车床车出的第一个零件——是“猎隼xi型”战机的发动机叶片,曲面光滑得像镜面。总工程师指着叶片上的纹路:“这是咱自己设计的冷却通道,能让发动机寿命延长五百小时。”
会议间隙,李明远握着傅崇碧的手,指着窗外正在建设的厂房:“老傅,你在朝鲜打出了和平,我们就得在和平里造出个新天地。五年内,咱的钢产量要超过英国,十年内,要让全国的农村都用上拖拉机,让城里的工厂都用上数控机床!”
傅崇碧望着远处的高炉群,烟筒里冒出的白烟在阳光下散开,像朵巨大的棉花。他想起汉城的机床厂,想起汉江两岸的稻田,突然明白,这场没有硝烟的竞赛,他们已经赢了——不是赢在坦克的数量,而是赢在钢花落在了该落的地方,稻种长在了该长的土地上。
离开沈阳那天,傅崇碧去了趟农机厂。新一批“东方红-75”拖拉机正准备装车,要运往朝鲜和越南。车身上的红漆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片移动的朝霞。他摸了摸拖拉机的履带,突然想起金哲说的话:“最好的武器,是能让老百姓笑出声的家伙。”
火车驶离站台时,傅崇碧望着窗外掠过的田野。地里的“金包银”稻种已经在东北扎了根,金黄的稻浪在风中起伏,像片涌动的海洋。远处的工厂里,机床的“嗡嗡”声顺着铁轨传过来,与稻田里的蛙鸣混在一起,像首特别的歌。
他知道,世界的风云还在变幻,冰原上的坦克还在增加,莱茵河畔的阴云还没散去。但这片东方的土地上,春潮已经涌起——钢水在炉子里沸腾,稻种在泥土里发芽,机床在车间里歌唱,这声音汇聚在一起,比任何枪炮声都更有力量,更能让一个民族挺直腰杆,走向属于自己的未来。
而这,才是“龙醒东方”的真正含义。不是张牙舞爪的威慑,而是脚踏实地的生长,是用钢与火的温度,炙热每一寸土地,种出属于和平的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