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暗网请柬(1/2)

凌晨三点十七分,医院的走廊静得如同真空,连空气流动时掠过墙角的微弱声响都被无限放大。

产科病房里,苏棠平躺在床上,呼吸均匀得像节拍器,可脸色却白得像宣纸,连唇瓣都透着淡淡的青灰色。

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在小腹上轻轻打了个圈。

那里隆起的弧度刚过耻骨线,却藏着她和顾砚唯一的血脉,更藏着这场与“深空”系统对峙的最后筹码。

手机屏幕还亮着,阿ken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清晰可见:“幽兰拍卖会的邀请函已经发出,三十七个目标确认出席,包括‘深空’背后的六家财团代表。他们调了你的住院档案,分析了胎心监测的波动曲线,现在百分百相信你命悬一线。”

苏棠盯着屏幕上的“命悬一线”四个字,唇角极轻地勾了勾,那笑意没抵达眼底,反倒让眼神冷得像冬夜里最偏北的星。

她不是猎物,她是猎人,正把最锋利的刀锋藏进温柔的假象里。

第二天清晨六点,晨间查房的护士推门进来,刚迈过门槛就倒吸一口凉气。

苏棠半靠在床头,额角沁着冷汗,鬓角的碎发被濡湿成一缕缕,黏在苍白的皮肤上。

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被角,指节泛白,指腹把纯棉布料捏出了几道深褶,整个人像在承受着碾骨般的疼痛。

床边的心电监护仪上,绿色波形微微震颤,血压数值比昨天低了近二十,胎心监测图上的曲线歪歪扭扭,看着格外揪心。

护士手里的记录板“啪嗒”磕在床头柜上,她慌忙扶住苏棠的胳膊:“顾太太,您这胎心降到110以下了,宫缩频率也到五分钟一次,要不要现在叫医生?”

“别……别叫。”苏棠的声音气若游丝,抬手按住护士的手腕,指尖凉得像冰,“我……我就是累。孩子……还没发动,只是……宫缩密了点,忍忍就好。”

“可您的脸色太吓人了。”护士急得声音发颤,拿体温计的手都在抖,“昨天李医生还说您情况稳定,怎么突然就……”

“孕晚期都这样。”苏棠刻意顿了顿,像是被疼痛攫住呼吸,“我怀得不容易,医生早说过可能早产……别声张,免得顾砚分心。他在海外谈项目,不能被打扰。”

护士看着她强撑的样子,更慌了,连忙掏出手机对着监护仪拍了张照,又对着苏棠的侧脸拍了张特写:“我先传系统里备案,您要是疼得厉害立刻按铃!”

苏棠看着她的背影,悄悄松开攥着被角的手,掌心的冷汗是真的,那是用力过度的痕迹。

她重新躺下时,听见护士站传来键盘敲击声,心里明镜似的:这张照片不出十分钟,就会出现在“深空”的监控屏幕上。

果然,十分钟后,阿ken的消息进来了:“加密群组炸锅了,标题写着‘顾氏总裁夫人难产在即,胎儿危急’。技术部截到的实时数据显示,‘深空’三个区域节点都在调取你的住院记录,他们信了。”

苏棠回了个“收到”,刚放下手机,就听见走廊里传来护士和值班医生的对话。

她通过调整呼吸节奏,刻意放缓呼吸,短暂屏气,促使胎心出现了波动。

为了引诱“深空”系统及其背后势力暴露底牌,所以苏棠故意出此对策,为最终反击创造机会。

护士的声音压得很低,却字字清晰地飘进来:“李医生,顾太太胎心真的不稳,血压也掉了,她说宫缩频繁,会不会是早产征兆?”

“我刚看了系统数据,确实有波动。”医生的声音带着迟疑,“但她拒绝检查,说想再等等。你多盯着点,半小时后再测次胎心。”

苏棠闭着眼,嘴角勾起一抹无声的笑。这场戏,得演得再真点。

三小时后,手机震动起来,是阿ken的来电。苏棠按了免提,把手机藏在被子里:“怎么样?”

“唐经理从新加坡打了电话。”阿ken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,带着金属质感,“她收到的情报是‘目标出现早产征兆,情绪崩溃,拒绝手术’。‘深空’的数据采集节点调动频率比平时高了三倍,显然是信了。”

“只是信了还不够。”苏棠摸着小腹,感受着里面微弱的胎动,“他们得把底牌亮出来才行。”

“唐经理也是这个意思。”阿ken说,“她让我问问你,能不能再加把火?比如……录段视频?”

苏棠想了想:“让护士过来帮个忙,就说想给顾砚留段话。”

十分钟后,护士端着温水进来,看见苏棠正对着枕头抹眼泪,眼眶红得像兔子。“顾太太,您怎么了?”她放下水杯就想叫医生。

“别叫。”苏棠拉住她,声音抖得不成调,“我想……想给顾砚录段视频。万一……万一我撑不过去……”

护士眼圈也红了,连忙拿起苏棠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:“您说,我帮您录。”

镜头里,苏棠半躺在床上,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淌,连呼吸都带着哭腔:“顾砚……如果你看到这个……请别怪我……我真的尽力了……孩子……我会好好保护他……可我好像……撑不下去了……”

她说到最后几个字,突然剧烈地“喘息”起来,手紧紧按住小腹,像是疼得说不出话。

护士慌忙关掉录像:“顾太太您没事吧?我还是叫医生吧!”

“没事……缓口气就好。”苏棠摆着手,接过手机时故意“手滑”,让屏幕在被单上磕了一下,“麻烦你了,我想休息会儿。”

护士走后,苏棠立刻点开视频,对着屏幕里哭得梨花带雨的自己挑了挑眉,随即把视频上传到私人云盘,又用那个早已被“深空”监控的旧号码发了条短信,收件人是陆衡失踪前用过的账号:“今晚有雨,记得带伞,密码是你生日后三位。”

她知道,“深空”的监控程序绝不会放过任何与陆衡有关的信息。

第七个小时,病房门被猛地推开。

顾砚站在门口,西装皱得像揉过的纸,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,眼底的红血丝比衬衫上的纹路还密,一看就是连夜从海外赶回来的。

他身上还带着机场的寒气,一进门就快步走到床边,盯着苏棠苍白的脸,声音哑得像砂纸磨木头:“你为什么要拍那段视频?”

苏棠没立刻回答,只是望着他眼底的红血丝。

“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在等你倒下吗?”顾砚又问,手指悬在她额头前,想碰又不敢碰,“‘深空’的眼线遍布医院,你这视频一出去,他们只会更确定你是强弩之末。”

苏棠缓缓抬起头,刚才还涣散的眼神突然清亮起来,像落了雪的湖面,哪有半分崩溃的样子?“因为我需要他们相信,”她轻声道,“我输了。”

顾砚一震,指尖在半空中顿住了。

“他们不是一直想看我求饶吗?”苏棠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穿透力,“想看我因为怀孕变得脆弱,想看我失去反抗的力气。那我就演给他们看。”

她伸出手,轻轻握住顾砚的腕,指尖在他腕骨上画了个圈,“但在这之前,我想听你说一句话。”

“什么话?”顾砚的声音软了些,反手握紧她的手。

“我们的结婚誓言。”苏棠望着他的眼睛,眼神异常坚定,“你说过,‘无论顺境或逆境,健康或疾病,我都会与你共度一生’。你还记得吗?”

顾砚皱眉:“现在?在这里?”

“就现在,在这里。”苏棠加重了语气,指尖在他手腕内侧轻轻按了按——那是他们约定的“安全”信号,“你说过的话,还算数吗?”

顾砚沉默了片刻,目光从她苍白的脸移到她握着自己的手上,那里的温度比平时低了不少。

他深吸一口气,终于开口,一字一句,像当年在婚礼上那样庄重:“我顾砚,愿以余生守护苏棠,不离不弃,至死方休。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,苏棠指尖微微一动,藏在戒指内侧的微型记录仪轻轻震动了一下。

那不是普通的录音设备,是“声纹共振触发器”,能捕捉到特定声波频率里的共振信号。

“嗡——”

病房角落的智能音箱突然闪过一道微弱的蓝光,像是被什么指令激活了,随即自动连接上医院的公共wi-fi,向云端发送了一串加密数据包。

三秒后,苏棠手机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,显示一份尘封两年的档案被成功激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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