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 妖气疑云（2/2）

小黑眼中的红光微微闪烁，低吼声渐渐平息，但它依旧警惕地看着赵良，没有放松戒备，只是重新趴了回去，目光却依然锁定着他。

顾临渊有些尴尬地对赵良说：“不好意思啊，这狗有点认生，平时不这样的。快上车吧。”

赵良笑了笑，没再多说，坐进了副驾，只是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后视镜里的小黑。

车子驶出机场，汇入高速，朝着杭市的方向飞驰。一路上，两人聊着三年的各自经历。顾临渊自然是避重就轻，只说自己工作还算顺利，换了岗位（没具体说），日子平平淡淡。赵良则大谈特谈欧洲的风土人情，商学院的压力与趣事，以及自己如何通过“极端自律的饮食和疯狂健身”完成了惊人的蜕变，语气轻松，细节丰富，听起来毫无破绽。

但顾临渊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。不仅仅是因为小黑反常的敌意，还因为赵良身上有种……他说不出来的感觉。很干净，很健康，甚至活力充沛得有些过头，但隐隐约约，似乎又少了点以前那种没心没肺的“人味儿”。

一个多小时后，车子驶入了杭市，来到了他们母校附近。顾临渊熟门熟路地拐进一条小巷，停在了一家名为“老王家常菜”的小馆子门口。这里是他和赵良大学时代经常打牙祭的地方，味道正宗，价格实惠。

“嘿！老王菜馆！还在呢！”赵良眼睛一亮，仿佛真的被勾起了回忆。

两人进去，老板居然还认得他们，热情地招呼。点了一桌子当年的招牌菜：红烧肉、糖醋排骨、油焖笋、西湖醋鱼……又要了几瓶冰啤酒。

菜上齐，酒倒满。熟悉的香味弥漫开来，伴随着啤酒泡沫的滋滋声，三年时光带来的隔阂似乎消融了不少。两人推杯换盏，聊起大学时的各种糗事、趣事、还有那些无疾而终的暗恋，笑声不断。

顾临渊也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虑，沉浸在这久违的轻松和怀念中。

酒过三巡，菜过五味。顾临渊正说到兴头上，忽然注意到对面的赵良脸色有些不对。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，额角似乎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，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真切，但顾临渊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在强忍着什么，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了一些。

“胖子，你怎么了？脸色不太对，是不是不舒服？喝多了？”顾临渊停下话头，关切地问道。

赵良猛地回过神来，扯出一个笑容，摆摆手：“没事没事，可能有点时差没倒过来，加上喝了点酒，胃里有点翻腾。我去下洗手间就好。”说着，他起身，脚步似乎有一瞬间的踉跄，但很快稳住，朝着餐馆后方的洗手间走去。

顾临渊以为他真是喝多了要去吐，也没太在意，自顾自地又抿了口酒，回味着刚才的谈话。

就在这时，脚边传来轻微的触碰感。顾临渊低头，发现小黑不知何时从车里跟了进来，正用鼻子轻轻顶着他的小腿。

他刚想低头询问，一段极其微弱、断断续续、却异常清晰的意念，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，带着小黑的焦急和警惕：

“你的……朋友……不对……”

“他……也是修炼者……但不是你这样的……”

“像我们妖族……又不像……”

“很奇怪……很危险的感觉……跟上……去看看！”

顾临渊心中剧震！

小黑通过精神沟通传达的信息虽然简单，却蕴含着爆炸性的内容！

赵良是修炼者？不是正统的人类修士，而是像妖族？但又不一样？还很奇怪、很危险？

联想到小黑之前在车上的异常敌意，赵良脱胎换骨的变化，以及刚才那强忍痛苦的神色……顾临渊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！

他没有任何犹豫，立刻起身，走到柜台快速结账，对老板说了句“朋友不舒服，我先去看看”，然后便带着小黑，悄无声息地朝着赵良离开的餐馆后门方向追去。

小巷深处，灯光昏暗。顾临渊收敛气息，将感知提升到极致。小黑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，双眼在黑暗中再次泛起了那标志性的、警惕的暗红微光。

一场看似寻常的老友重逢，其乐融融的怀旧晚餐之下，隐藏的诡异与危机，终于开始浮现出狰狞的一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