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借学女红示弱意,暗察柳氏结外亲(1/2)

柳氏的正院比西跨院大了近一倍,进门就是个小花园,种着几株牡丹,花开得正艳,花瓣上还沾着露珠 —— 显是刚浇过水。花园的石子路是用彩色石子铺的,拼出 “富贵牡丹” 的图案,比西跨院的鹅卵石小径精致多了。

正院的客厅是五开间的,中间摆着张梨花木八仙桌,桌面打磨得光滑如镜,能照见人影;桌旁的椅子铺着獭兔皮垫,摸起来软乎乎的,比西跨院的粗布垫舒服多了。柳氏坐在东边的椅子上,面前摆着张梨花木绣桌,桌上铺着块月白色素绫,旁边放着个象牙绣绷,绷架上缠着五彩丝线 —— 是蜀地产的云锦线,颜色鲜亮,摸起来光滑如丝,比沈清晏用的普通丝线贵了十倍不止。

柳氏手里拿着根银针,针尾缀着颗珍珠,正在绣朵海棠花,针脚细密,花瓣边缘绣得圆润饱满,一看就是练了多年的。她穿着件石青色蹙金绣褙子,领口、袖口滚着银线,衣襟上的缠枝菊纹用的是 “盘金绣” 工艺,每朵花瓣的边缘都闪着细碎的金光;头上插着支东珠钗,颗颗圆润,约有拇指大小,耳坠是赤金镶红玛瑙,走动时发出细碎的碰撞声。

沈清晏坐在对面,面前的绣桌上放着块粗棉布,是府里下人们用的料子,上面还有些小瑕疵;手里拿着根普通的钢针,针尾没有任何装饰,是晚晴从库房里找出来的旧针。她故意把绣绷调得松松的,刚绣了几针,就把线扯断了,线头落在粗棉布上,显得格外狼狈。

“清晏,你这针脚可得好好练,” 柳氏放下绣绷,语气带着几分 “关切”,眼神却扫过沈清晏的绣布,嘴角藏着丝得意,“女孩子家要是连女红都做不好,以后怎么嫁个好人家?你看清柔,才学了半年,就能绣出完整的‘百鸟朝凤’了。”

“母亲说得是,” 沈清晏故意皱着眉,把钢针往绣布上戳,又扯断了根线,手指还被针扎了下,挤出点血珠,“可我总学不会,绣线总打结,针脚也歪歪扭扭的,不像清柔妹妹那么有天赋。” 她说着,故意露出委屈的样子,把受伤的手指往嘴里含了含 —— 这是原主以前常用的动作,能让人放下戒心。

柳氏眼里的得意更浓了,拿起沈清晏的绣布,假装指点:“你看,这针脚要顺着布纹走,线要拉得均匀,不然很容易断……” 她的手指划过绣布,指甲上涂着蔻丹,是用凤仙花染的,颜色鲜红。

沈清晏假装认真听着,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客厅的动静 —— 墙角的博古架上,放着个新做的红木盒子,盒子上刻着 “柳府” 二字,是柳氏娘家的标记。盒子旁边摆着个青花瓷瓶,瓶身上画着 “岁寒三友”,是前朝的官窑瓷,价值不菲。刚才张妈进来时,手里拿着个信封,偷偷塞进了红木盒子里,信封上的火漆印,是汴京城西 “柳记粮铺” 的标记 —— 沈清晏在库房见过类似的火漆印,是柳氏娘家粮铺的。

“母亲,您娘家最近还好吗?” 沈清晏故意问,手里的钢针 “不小心” 掉在地上,她弯腰去捡,刚好能看清红木盒子的缝隙 —— 里面好像还放着几本账本,露出点纸角。“前几天我听下人说,城西的柳记粮铺生意很好,每天都有很多人去买粮,是不是跟您娘家有关?”

柳氏的手顿了顿,连忙把红木盒子往博古架里推了推,挡住缝隙:“不过是些小生意,不值一提。你手指怎么了?快让张妈拿点药膏来,别感染了。”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,眼神也不敢看沈清晏,显是被说中了心事。

“不用麻烦母亲了,” 沈清晏用纸擦了擦手指上的血,故意露出担忧的样子,“我就是好奇,粮铺的生意再好,也不该天天给府里送东西吧?前几天我见张妈从外面回来,拎着个大食盒,里面装的好像是银子 —— 用红布包着,鼓鼓囊囊的。府里不是说用度紧吗?怎么还有银子给娘家送?”

柳氏的脸色瞬间变了,猛地放下绣绷:“清晏,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怀疑我拿府里的银子补贴娘家?我告诉你,那是我自己的嫁妆银子!我用自己的银子补贴娘家,难道还要跟你报备?” 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,带着几分恼羞成怒 —— 沈清晏说到了她的痛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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