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6章 中馈整顿遇抵触，制度破局立新规（1/2）

柳氏倒台后，沈府中馈库房成了最混乱的地方 —— 东跨院的旧绸缎堆在墙角发霉，西跨院的粮米袋被老鼠咬出破洞，账本散落在案桌上，墨迹晕染得看不清数字。库房的木架上，贴着柳氏当年手写的 “领用规矩”，纸页泛黄发脆，上面写着 “陪房优先领用，嫡庶份例按夫人意思定”，显是昔日苛待的铁证。

沈清晏穿着身便于劳作的浅青色襦裙，腰间系着母亲留下的素色布带，手里拿着本新制的 “中馈登记册”，册页是用桑皮纸装订的，封面贴着红签，写着 “出入库需双人签字”。周嬷嬷跟在身后，手里捧着杆黄铜秤，秤杆上的刻度被磨得发亮，是府里传了三代的旧物。晚晴则蹲在粮堆旁，把发霉的米挑出来，装进粗布口袋，准备拿去喂府里的鸡鸭 —— 柳氏在时，连发霉的米都要给下人吃，如今女主定了 “食料需新鲜” 的规矩。

库房外的天井里，聚着十几个府里的老仆，有管绸缎的张妈、管粮米的李叔、管器物的王婶，他们都是柳氏在时的旧人，此刻脸上满是抵触，交头接耳地议论：“小姐年纪轻，懂什么中馈？柳夫人在时的规矩，哪能说改就改？”

“张妈，上个月绸缎库少了五匹蜀锦，你说‘被老鼠咬坏了’，可库房里连老鼠屎都没有，怎么解释？” 沈清晏拿起旧账本，翻到标记着 “蜀锦缺失” 的一页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张妈脸色一白，往后退了退，强撑着辩解：“那…… 那是我记错了，说不定是被风吹到角落里了！老奴这就去找！”

“不用找了。” 沈清晏让晚晴拿出个木盒，里面装着五匹叠得整齐的蜀锦，锦面上还留着张妈私藏时不小心勾破的线头，“这是李伯在你房里的暗格里找到的，你说‘被老鼠咬坏’，其实是想拿出去给你女儿做嫁妆吧？”

张妈瞬间瘫在地上，眼泪涌了出来：“小姐饶命！老奴一时糊涂，再也不敢了！”

周围的老仆都安静下来，没人再敢议论。沈清晏扶起张妈，把蜀锦放回库房：“我知道你们跟着柳氏久了，习惯了旧规矩，但从今天起，中馈要立新规 —— 第一，所有出入库物资，必须双人签字登记，账本每月公开一次；第二，嫡庶份例按《宋会要辑稿》里的勋贵府宅标准定，谁也不能克扣；第三，设立‘损耗登记本’，正常损耗要写明原因，故意浪费或私藏，按府规严惩。”

李叔站出来，皱着眉说：“小姐，旧规矩改得太急，我们这些老骨头怕记不住新流程……”

“这个好办。” 沈清晏让晚晴拿出提前画好的 “出入库流程图”，图上用简单的符号标注着 “领物申请→管事核对→双人签字→入库登记” 的步骤，连不识字的老仆都能看懂，“我还会让晚晴每天在库房教半个时辰，直到你们都学会为止。另外，每月考核合格的，加一成月钱；不合格的，就去杂役房帮忙，什么时候学会了再回来。”

老仆们一听有月钱可加，抵触情绪少了大半，纷纷上前接过流程图，围着晚晴问东问西。沈清晏看着热闹的场景，心里松了口气 —— 中馈是府里的根基，根基稳了，才能安心筹备清晏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