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怀表疑云（1/2）

特殊案件调查组的会议室里，气氛比辉腾大厦b2停车场还要凝重。

赵德柱组长面前摊着两份文件。一份是技术部门初步估算的辉腾大厦电路系统维修费用清单，后面那一长串零，看得他肝儿颤。另一份，是李清风提交的、用毛笔小楷写在宣纸上的“任务报告”，措辞古雅，重点描述了如何运用“辣条混元汤”与“清水缚灵咒”巧妙制敌，对电路损坏一事则用“施法过程中引发之能量涟漪，与大厦固有电气系统产生未预期之交互”一笔带过。

“未预期之交互……”赵德柱把这份报告拍得啪啪响，对着耷拉着眼皮，似乎在回味辣条余味的李清风咆哮，“说得轻巧！你知道这‘交互’一下，我们组明年就得集体去天桥底下摆摊测字了吗？！”

李清风抬了抬眼皮，慢悠悠地说：“组长，福祸相依。若非那‘能量涟漪’动静够大，如何能逼得那孽障现出原形，又如何能发现这关键证物？”他的目光投向会议室桌子中央那个证物袋，里面装着那块锈迹斑斑的铜怀表。

苏晓晓适时地接话，试图缓和气氛：“组长，技术科初步检测了那块怀表，年代大概在民国初期，内部机芯完全锈死，背面有模糊的刻字，像是‘永固’二字。另外，我们查阅了辉腾大厦及其前身的地籍档案和旧新闻，发现四十年前，那里曾是一家小纺织厂的仓库，确实发生过一起悬案，一名值夜班的保安离奇失踪，生不见人，死不见尸。”

线索似乎串起来了。那无头白影的制服，与旧纺织厂保安服有几分相似。

赵德柱揉着发胀的太阳穴，有气无力地问：“所以，这怀表是那失踪保安的？他的执念就是这块表？”

李清风摇了摇头，拿起证物袋，指尖隔着塑料轻轻拂过怀表表面，闭目感应片刻，开口道：“执念并非怀表本身。此物不过是其怨气凝聚的‘锚点’。其真正的执念……混杂着极大的冤屈与未尽的守护之责，以及……一股挥之不去的铁锈与血腥气。这表，或许关联着另一桩更隐秘的罪孽。”

他睁开眼，看向赵德柱：“组长，此间事了，但根源未除。若不查明真相，彻底化解，恐有类似阴煞借此怨气在其他地方滋生。”

赵德柱一脸警惕：“你又想干嘛？我告诉你，没钱！没人！没预算给你搞什么‘根源调查’！”

“无需大动干戈。”李清风晃了晃手里的怀表，“以此为引，施展‘圆光溯影术’，或可窥见当年片段真相。此法只耗些清水与施术者心神，最为……经济实惠。”

听到“经济实惠”四个字，赵德柱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，但仍不放心：“确定不会再把哪栋楼的电路或者水管搞爆了吧？”

“绝无可能。”李清风一脸正气，“此术温和内敛，仅作用于方寸之间。”

半小时后，调查组那间最小的、平时用来堆杂物的储藏室被清空。窗帘拉紧，灯也关了，只在房间中央点了一根蜡烛。烛光摇曳，映照着地板上放着的一盆清水，以及悬浮在水盆上方、被李清风用一根红绳系住的旧怀表。

李清风盘膝坐在水盆前，屏息凝神。苏晓晓和赵德柱（后者是抱着“我倒要看看你能整出什么幺蛾子”的心态）在一旁紧张地看着。

只见李清风双手掐诀，口中念诵着低沉而古老的咒文，指尖逼出一点微弱的灵光，凌空点向那盆清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