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 烽烟起（1/2）

黑风隘，如同一头沉默的巨兽，横亘在两座陡峭的山崖之间。隘口狭窄，仅容数骑并行，两侧是近乎垂直的悬崖峭壁，易守难攻。此刻，隘口两侧的山脊上，赵破虏率领的两千精锐已严阵以待。强弓硬弩架设在临时垒起的石垒后，滚木礌石堆积如山，士兵们眼神锐利，紧盯着隘口外那片逐渐被尘土笼罩的平原。

地平线上，北狄的骑兵如同黑色的潮水，缓缓涌来。战马嘶鸣，刀枪映着冬日惨淡的阳光，反射出刺骨的寒芒。一面狰狞的狼头大纛旗下，一个身披黑熊皮裘、面容粗犷的狄人将领，正用马鞭指着隘口，发出狂妄的大笑。正是北狄先锋大将，兀术。

“儿郎们！冲过这道隘口，铁山城的财富和女人，就都是我们的了！给我杀！”兀术一声令下，数千狄骑发出震天的嚎叫，如同决堤的洪水，向着狭窄的隘口发起了第一波冲锋！

“放箭！”赵破虏站在最高处，声如洪钟！

霎时间，箭矢如同飞蝗般从两侧山崖倾泻而下！冲在最前面的狄骑顿时人仰马翻，惨叫声不绝于耳。但狄人极其悍勇，后续骑兵踏着同伴的尸体，继续疯狂冲锋，很快便冲到了隘口下方，开始架设云梯，企图攀爬陡峭的崖壁。

“滚木！礌石！给我砸！”赵破虏双目赤红，亲自抱起一块百斤重的巨石，狠狠砸了下去！

轰隆隆！巨大的石块沿着陡坡翻滚而下，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，将试图攀爬的狄兵连人带梯砸成肉泥！更多的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落下，隘口下方瞬间变成了血肉磨坊！

兀术在后方看得咬牙切齿，没想到这道隘口如此难啃。他怒吼着下令：“弓箭手掩护！督战队上前，后退者斩！给我不惜代价，冲过去！”

更多的狄兵如同潮水般涌上，箭矢对射，滚石轰鸣，厮杀声、惨叫声、战鼓声汇成一片，整个黑风隘仿佛都在颤抖。赵破虏部下的伤亡也开始增加，但凭借着地利和死战的决心，硬生生将狄人的攻势挡在了隘口之外。

*

与此同时，谢凛与周显率领铁山城主力，并未直接支援黑风隘，而是悄然迂回，出现在北狄主力侧翼的一片丘陵地带。

谢凛骑在战马上，脸色依旧苍白，但腰背挺得笔直，眼神锐利如鹰，扫视着下方山谷中正在缓慢行军的北狄主力辎重队伍。这支队伍绵延数里，装载着攻城器械和粮草，守卫相对薄弱。

“王爷，探明了，护卫辎重的约有三千人，多是步兵。”周显低声道。

谢凛点了点头，眼中寒光一闪：“传令下去，分成三队。一队随我直冲中军，焚烧粮草！二队由你率领，截断其首尾！三队埋伏于两侧山林，以弓弩袭扰，制造混乱！”

“末将遵命！”

片刻之后，随着谢凛一声令下，埋伏已久的铁山城骑兵如同神兵天降，从丘陵后猛冲而出！铁蹄踏碎大地，如同旋风般卷入北狄辎重队伍！

“敌袭！是镇北军！”狄人队伍顿时大乱！

谢凛一马当先，手中长剑（取自葬神谷的那柄古剑）化作一道乌光，所过之处，人仰马翻！他目标明确，直扑队伍中那些装载粮草和火油的大车！周显则率军左右冲杀，将本就混乱的狄兵分割包围。

埋伏在山林中的弓箭手不断放箭，火箭点燃了帐篷和车辆，浓烟滚滚，火光冲天！狄兵顾此失彼，哭爹喊娘，溃不成军！

谢凛在乱军中纵横驰骋，剑锋所指，无一合之将。那柄古剑似乎与他心意相通，挥舞起来越发得心应手，剑身隐隐发出低沉的嗡鸣，仿佛渴饮着敌人的鲜血。他胸口的旧伤因剧烈运动而隐隐作痛，诅咒带来的阴寒感也不时侵袭心神，但都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强行压下。

然而，就在他们即将彻底击溃这支辎重队时，远处尘头大起，一支规模更大的北狄骑兵正飞速赶来！显然是兀术久攻黑风隘不下，派出的援军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