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章 夜半鞭声(1/2)

素白的中衣滑落肩头,光洁的皮肤在烛光下泛着光晕,“只求您...事后给个信物...”

陈九斤猛地别过脸,抓起斗篷裹住她:“你当我是什么人?”

这话像捅破了什么。刘夫人突然崩溃地揪住他前襟:“那您要我怎么办?!回去被他用藤鞭抽得皮开肉绽?还是吊在井里泡一夜冷水?”

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陈九斤手背上,“去年王妾室不过打碎茶盏,被他活活...”

寅时的更鼓声穿透窗纸,像钝刀般割在刘夫人颤抖的脊背上。

她死死攥着那件被陈九斤裹回来的中衣,指甲几乎要抠进缎面里。

“大人...”她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“寅时了...我该回去复命了...”

陈九斤背对着她站在窗前,月光在他轮廓上镀了层银边:“穿好衣服再走。”

窗外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,火把的光亮在窗纸上晃动。

刘夫人像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来,慌乱地系着衣带,却怎么也系不上那个简单的结。

陈九斤突然转身,一把按住她发抖的手:“我跟你去见刘德昌。把事情说清楚,他不应该这样对你!”

“不行!”刘夫人惊恐地摇头,“我想明白了...我不应该拉你趟这个浑水...这是我的命。”

陈九斤瞳孔骤缩。刘夫人却已经整理好衣衫,甚至对着铜镜补了胭脂。

只是那胭脂抹得太浓,像两团淤血挂在惨白的脸上。

刘夫人走出房门,却在门槛处踉跄了一下。

陈九斤一拳砸在案几上,茶盏震落在地摔得粉碎。

不一会儿,东厢方向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。

“贱人!这就是你办的好事?!”

藤鞭抽在皮肉上的闷响隔着院子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
陈九斤的手按在刀柄上,青筋暴起。

可就在他要冲出去的瞬间,囚车方向突然传来萧景睿的咳嗽声——那声音刻意拉长,像是在提醒什么。

月光下,陈九斤看见王振带着几个侍卫正在院中巡逻,他们的手始终按在刀柄上,分明是在等着他沉不住气。

“啊!老爷饶命!”

刘夫人的惨叫再次传来,伴随着什么东西重重撞在墙上的闷响。

藤鞭的破空声终于在四更天停歇。

陈九斤站在窗前,月光将他的影子投在地上,像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
“大人...”一名丫鬟在窗外低声道:“夫人被抬回西厢了。”

这是在求救!

陈九斤从怀中取出青瓷药瓶——这是临行前苏芷柔特意准备的“玉肌膏“。瓶身莲花纹在月光下泛着柔光。

西厢房的门虚掩着,里面传来压抑的啜泣声。

陈九斤轻叩门扉,哭声戛然而止。

“是...是谁?”刘夫人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
“是我。”

门内传来慌乱的窸窣声。

良久,才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“请进”。

屋内只点了一盏豆大的油灯。

刘夫人趴在榻上,素白的中衣后背渗着斑驳血迹。

见陈九斤进来,她慌忙想撑起身子,却疼得倒抽冷气。

“别动。”陈九斤将药瓶放在床头,“这药对鞭伤很有效。”

刘夫人把脸埋进枕头里,声音闷闷的:“大人何必...污了您的眼...”

陈九斤不语,只是轻轻掀开黏在伤口上的衣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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