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9章 周云和林墨(1/2)

太后靠在软榻上,手轻轻放在小腹上,眼神复杂:“陈九斤倒是会笼络人心。不过,他能将理学与实务结合,让官员知民生、守本分,倒也算是好事。”

嘴上虽这么说,心里却越发觉得陈九斤不简单——短短时日,便能让江南文人与小吏都对他信服,这份能力,实在不容小觑。

“太后,要不要奴才派人去学堂,盯着陈学士的动向?”李忠全小心翼翼地问。

太后摇了摇头:“不必。他现在做的事,对稳定江南有利,哀家若是阻拦,反倒落人口实。你只需多留意他与门生、官员的往来,有什么异常,及时禀报即可。”

“奴才遵旨。”李忠全躬身退下。

而陈九斤回到揽月轩后,系统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:“宿主通过开坛讲学,成功扩大‘实务理学’影响力,江南文人与小吏对宿主的认可度提升,势力网进一步巩固。建议后续继续通过讲学、出版着作等方式,强化自身影响力,为瓦解太后江南势力做准备。”

陈九斤微微一笑,拿起案上的《理学要义》——

他的计划,才刚刚开始。江南的这盘棋,他要一步一步,稳稳地走下去,直到彻底掌控全局。

明理学堂的讲学已持续数日。

每日辰时,学堂正厅都座无虚席,连庭院里都挤满了旁听的文人。

这日陈九斤正要讲解“理学与吏治的适配之策”,堂外却传来一阵略显倨傲的声音:

“陈学士既谈理学,敢问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是否为理学正统?若女子识字断文,是否违背‘存天理’之道?”
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儒生拄着拐杖走进来,身着洗得发白的儒衫,袖口却绣着暗纹——

正是苏州文人圈里以“固守传统”闻名的张老儒。他曾多次在雅集上抨击“新学”,如今特意来学堂,显然是要与陈九斤辩论。

陈九斤面色平静,抬手示意张老儒入座:

“张老先生此问,正是当下理学圈的误区。‘女子无才便是德’并非程朱理学正统,而是后世文人断章取义的曲解。程子曾言‘男女皆有性,性皆善’,朱子亦说‘女子可习女红、识文字,以明事理、正家风’,何来‘识字便是违天理’之说?”

张老儒冷笑一声,一拍桌案:“陈学士此言差矣!《礼记》有云‘妇德、妇言、妇容、妇功’,从未提‘识字’二字!女子若沉迷读书,荒废女红、不顾家务,便是失了妇道,这难道不是违逆天理?”

“老先生混淆了‘读书’与‘荒废家务’的界限。”陈九斤起身走到堂中,目光扫过众人,“女子识字,可明是非、辨善恶,既能教导子女、打理家事,亦可在危难时为家族出谋划策。前朝谢道韫以‘未若柳絮因风起’名传天下,其夫家遇祸时,她亲自执刃护宅,难道不是‘有才’之益?反观有些男子,虽饱读诗书,却只会空谈义理,遇实务便手足无措,这般‘有才’,难道比女子识字更合‘天理’?”

这番话直击要害,台下顿时响起议论声。

张老儒脸色涨红,又辩道:“可女子若参与朝政、议论时事,便是‘牝鸡司晨’,动摇国本!这难道不是理学所忌?”

“理学忌的是‘越权乱政’,而非‘女子参与’。”陈九斤语气笃定,“太后如今临朝理政,以仁心治天下,江南百姓安居乐业,这难道是‘牝鸡司晨’?若女子有治国之才,为何不能为天下效力?理学讲‘万物各得其位’,‘位’在‘能’而非‘性别’,老先生若只以性别定高低,才是真正违背了‘格物致知’的理学之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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