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7章 记忆迷宫（1/2）

周六清晨，霍格沃茨笼罩在薄雾中。

赫敏披上隐形衣，避开早起学生的视线，走向有求必应屋。今天它变成了一间没有任何窗户、墙壁布满防护符文的密室，这是她预先设定的形态。

房间里只有一张石桌，桌上摆着几样东西：复方汤剂，玛丽·卡特莫尔的头发，记忆瓶，还有赫敏自己准备的各种检测工具。

她没有立刻开始。

而是先用了整整一个小时检查每样物品的安全性。

头发：用“原形立现”咒检测，确认是真人头发，没有被施加追踪或诅咒魔法。再用光谱分析，显示魔力特征与卡特莫尔的官方记录匹配。

记忆：这是最危险的部分。赫敏用一个特制的冥想盆导入一滴记忆，然后用最细微的探测咒扫描。记忆的银丝在盆里旋转，没有明显的污染迹象，但……

“太整齐了。”赫敏皱眉。

正常人的记忆是碎片化的，有断裂，有模糊，有跳跃。但这段记忆呈现完美的线性结构——像被精心编辑过。

陷阱的可能性从百分之五十上升到百分之七十。

但赫敏仍然决定继续。

因为她需要一个突破口，而卡特莫尔可能是唯一的线索。

她戴上一副特制的眼镜（镜片施加了“真相显现”咒），能让她在查看记忆时保持部分清醒，不会被完全吸入。

深呼吸三次。

然后，她把卡特莫尔的头发加入复方汤剂。药剂从透明变成淡金色，冒出一串气泡。

接着，她将记忆倒入冥想盆。

最后，她喝下复方汤剂。

变形的过程很痛苦——骨骼轻微调整，面容重塑，身体比例变化。五分钟后，赫敏站在镜子前。

检查细节：头发颜色正确，眼睛是灰蓝色，手指上有长期握笔形成的老茧，左脸颊有一颗小痣。完美。

她将手伸向冥想盆。

手指触及银色记忆的瞬间，世界旋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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赫敏坐在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的办公室里。

时间是晚上八点，大部分同事已经下班。办公室里只有几盏灯还亮着，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上投下阴影。

卡特莫尔在整理档案，动作机械。她的心思明显不在这里——眼睛不时瞟向墙上的时钟。

八点十五分，脚步声从走廊传来。

威尔克斯走进来，没有穿正式的部袍，而是一件深灰色旅行斗篷。他的表情是卡特莫尔从未见过的严肃。

“准备好了吗？”威尔克斯问。

卡特莫尔点头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：“这是您要的霍格沃茨历史档案摘要，还有历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评估报告。”

威尔克斯接过，快速翻阅：“很好。另外，关于那个物品的追踪……”

“在这里。”卡特莫尔又拿出一个更小的、用黑色皮革包裹的笔记本，“我按照您的要求，调阅了神秘事务司的部分记录。关于‘灵魂分裂’的案例……很少，但有几个古老的记载。”

威尔克斯的眼睛亮起来：“说重点。”

“十六世纪，一个叫‘埃格伯特’的黑巫师曾尝试制造‘永生容器’。他分裂了自己的灵魂，注入七个不同的物品。但实验失败了——那些物品开始互相排斥，最终埃格伯特被自己的造物反噬。”

“失败原因？”

“记录不完整。但有一行注释：‘灵魂渴望完整，碎片会互相吸引，直到……’后面的文字被涂黑了。”

威尔克斯沉思着。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的封面：“所以魂器之间会产生共鸣？会互相寻找？”

“理论上是这样。”卡特莫尔说，“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发现。”

她指向笔记本的某一页：“埃格伯特在日记里提到，如果魂器吸收了足够的黑暗能量，可能会‘觉醒’，发展出独立的意识。它们会……背叛原主。”

威尔克斯的表情变了：“背叛？”

“魂器是灵魂的碎片，但不是奴隶。”卡特莫尔的声音很低，“它们有自己的欲望，尤其是对‘完整’的渴望。如果条件合适，一个魂器可能会试图吞噬其他魂器，或者……吞噬原主的本体。”

沉默。

威尔克斯合上笔记本：“这个信息，不要告诉任何人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卡特莫尔犹豫了一下，“但是威尔克斯先生，您确定要继续吗？如果魂器真的像记录里说的那么危险……”

“我没有选择。”威尔克斯打断她，“部长需要‘成果’来证明霍格沃茨不安全。而我……我需要那个力量。”

他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暗红。

卡特莫尔看到了，但她假装没看到。

“接下来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。”威尔克斯说，“调取霍格沃茨的建筑蓝图，特别是建校前的部分。斯莱特林可能留下了……隐藏的空间。”

“我需要授权。”

“用我的名义。”威尔克斯递给她一张签了名的授权令，“另外，查一下这个家族的历史。”

他递过一张纸条，上面写着一个名字：

“布莱克。”

记忆跳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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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个片段：三天后，卡特莫尔在档案室深处，对着一幅巨大的、泛黄的羊皮纸蓝图。

她用魔杖轻点图纸，图纸上的线条开始发光、移动，显示出城堡地下的复杂结构。

“奇怪……”她自言自语，“地窖下面还有至少三层结构，但没有任何记录。像是……被刻意抹去了。”

她拿出笔记本记录，但突然停住了。

图纸的角落里，有一个极小的标记：一条盘绕的蛇，蛇眼的位置有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单词。

“密室”

但蛇的尾巴不是指向二楼盥洗室，而是指向更深的地下——在霍格沃茨主城堡的正下方。

卡特莫尔快速翻阅其他蓝图，发现几乎所有官方档案都只记录到地窖为止。更深层的部分要么空白，要么标注着“结构支撑，不可进入”。

但在一份特别古老的施工记录里，她找到了一句话：

“萨拉查大人坚持要深挖，说‘有些东西必须埋在最深处，永不见光。’”

什么东西？

卡特莫尔感到一阵寒意。

她继续查找，发现了一条被遗忘的记录：建校第七年，发生了一次“施工事故”，三名工人死亡。事故报告极其简短，只说“地下结构不稳定，导致坍塌”。

但卡特莫尔在事故报告的附件里，发现了一份手写的备忘录，字迹潦草：

“不是事故。是那个房间。它在……吃人。萨拉查大人封印了入口，命令所有人忘记。”

吃人的房间？

卡特莫尔把所有这些资料整理好，准备交给威尔克斯。

但在她离开档案室时，遇到了一个人。

珀西·韦斯莱。

“卡特莫尔女士？”珀西看起来有些惊讶，“这么晚了还在工作？”

“有些资料需要整理。”卡特莫尔抱紧怀里的文件，“您也是？”

“部长让我熟悉各部门的运作。”珀西说，目光在她怀里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下，“需要帮忙吗？”

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卡特莫尔侧身想走。

但珀西拦住了她。

“抱歉，但我得问一下——您手里的文件，是关于霍格沃茨的吗？”

卡特莫尔的心脏狂跳：“是……是的。威尔克斯先生需要的参考资料。”

“我能看看吗？”珀西伸出手，“作为即将派驻霍格沃茨的顾问，我有权了解相关背景。”

没有理由拒绝。

卡特莫尔犹豫着，最终还是递过了文件。

珀西快速浏览，表情从好奇变成严肃，最后是……震惊？

“这些记录……”他抬头看卡特莫尔，“您知道这些意味着什么吗？”

“我只是整理档案。”卡特莫尔说，“具体内容需要威尔克斯先生分析。”

珀西盯着她看了几秒，然后说：“卡特莫尔女士，我建议您……谨慎。有些事情，知道太多没有好处。”

警告？还是威胁？

记忆再次跳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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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个片段：威尔克斯病倒的前一天晚上。

卡特莫尔在自己的公寓里，桌上摊开着一张新的图纸——不是官方蓝图，而是她自己根据各种碎片信息拼凑出来的推测图。

霍格沃茨的地下结构，像一个倒置的金字塔。地窖是第一层，下面还有至少三层，最深的一层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。

在那个空间的正中央，她标记了一个问号。

旁边写着：

“萨拉查的实验室？还是……监狱？”

电话铃响了（卡特莫尔是少数还在用麻瓜电话的巫师，为了保密）。

她接起来，是威尔克斯，声音急促：“卡特莫尔，我找到入口了。在天文塔。但那里的防护……很古老，我需要钥匙。”

“什么钥匙？”

“斯莱特林的信物。或者……蛇佬腔。”威尔克斯停顿了一下，“还有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。那个房间里的东西……是活的。它在呼唤我。”

他的声音里有恐惧，但也有……渴望。

“您应该停下。”卡特莫尔说，“如果记录是真的，那东西会反噬——”

“已经停不下了。”威尔克斯打断她，“我拿到了一个东西，能帮助我控制它。明天晚上，我会再次尝试。如果成功……”

他没说完，但卡特莫尔明白了。

如果成功，威尔克斯将获得魂器的力量。

“我需要你帮我做最后一件事。”威尔克斯说，“如果明天我没有联系你，就把所有资料销毁。包括你的记忆备份。”

“我的记忆？”

“圣芒戈的备份。”威尔克斯说，“你知道治疗师会备份重症患者的记忆用于研究。我的记忆里……有太多敏感信息。如果被不该看的人看到……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“谢谢，玛丽。”威尔克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，“你一直是个可靠的助手。”

电话挂断。

卡特莫尔坐在桌前，看着图纸，很久很久。

然后她拿出一个空白记忆瓶，抽出自己的部分记忆——关于威尔克斯的委托，关于地下的发现，关于她的推测。

她把记忆瓶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。

接着，她开始整理所有文件，准备销毁。

但就在这时，敲门声响起。

卡特莫尔警惕地走到门边：“谁？”

“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的同事。”一个陌生的声音，“关于您妹妹的医疗补助申请，有些细节需要确认。”

卡特莫尔松了口气，打开门。

门口站着两个人：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巫，还有一个是……

珀西·韦斯莱。

“抱歉这么晚打扰。”珀西说，“但事情紧急。”

他们进了屋。女巫开始询问卡特莫尔妹妹的病情，但问题很古怪，不像是正常的申请流程。

而珀西，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，最终落在桌上摊开的图纸上。

“这是什么？”他问。

“一些个人兴趣。”卡特莫尔试图掩饰。

珀西拿起图纸，看了几秒，脸色变了。

“卡特莫尔女士，我想您需要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为了您的安全。”珀西说，但他的眼神很复杂，“也为了霍格沃茨的安全。”

记忆在这里断裂。

不是自然的断裂，而是被强行截断的，有人对这段记忆做了手脚。

赫敏猛地从记忆里挣脱，跌坐在地。

头疼欲裂，眼前发黑。

她花了五分钟才恢复过来，发现自己已经变回原貌，复方汤剂的时效过了。

冥想盆里的记忆银丝不再旋转，而是凝固成诡异的灰色，像死去的虫子。

被修改过。

被删减过。

关键部分，卡特莫尔藏匿记忆瓶的地点，珀西带她去了哪里，后续发生了什么，全部缺失。

但赫敏还是得到了宝贵的信息：

第一，威尔克斯在寻找魂器时，已经意识到魂器的危险性，但他仍然选择冒险。

第二，霍格沃茨地下有更深层的结构，可能藏有斯莱特林的秘密。

第三，珀西比他们想象的知道得更多。他可能不是敌人，但肯定不是完全的朋友。

第四，也是最关键的：卡特莫尔手里有一份完整的记忆备份，藏在某个地方。如果能找到它……

赫敏快速整理思绪。

首先，她需要找到卡特莫尔的记忆备份。但藏在哪里？记忆里没有线索，但赫敏有推理能力。

卡特莫尔是个谨慎的人。她不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，也不会放在办公室。

她会放在一个既安全，又能在必要时被“自己人”找到的地方。

什么是“自己人”？

金斯莱？可能，但金斯莱拿到记忆后应该会交给邓布利多。他没有，说明他不知道这个备份的存在。

那么可能的地方是……

“圣芒戈。”赫敏低声说。

卡特莫尔提到，治疗师会备份重症患者的记忆。但如果患者死亡，那些记忆会怎么处理？

按规定，应该销毁。

但如果有人提前做了安排，让备份“消失”……

赫敏需要去圣芒戈。

但不是今天。

她收起所有物品，清理房间，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痕迹。

然后她离开有求必应屋，回到格兰芬多塔楼。

公共休息室里，哈利和罗恩在下巫师棋。

“你去哪儿了？”罗恩问，“一早上没见人。”

“图书馆。”赫敏说，语气自然，“找一些关于古代魔文的资料。下周要交论文。”

哈利看了她一眼，没说话。

赫敏回到宿舍，躺在床上。

脑子还在高速运转。

去圣芒戈需要计划。不能直接走正门——她现在是被重点“关注”的学生。需要伪装，需要借口，需要时机。

也许可以趁珀西不在的时候……

但珀西几乎每天都在学校。

除非……

赫敏坐起来，拿出日记本，快速写下：

“珀西·韦斯莱知道霍格沃茨地下的秘密。他知道卡特莫尔的研究。他可能不是敌人，但他有自己的目的。需要试探。”

怎么试探？

直接问风险太大。

但可以间接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