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 把门请进日常（2/2）

下午两点，她去会议室给一年级的新生做小课堂，主题是“如何让门学会呼吸”。我在后排看她讲课，她在幻灯片上展示门之前和之后的动作对比，大家看得津津有味。有学生问：“门会不会有一天自己写报告？”她回答：“门已经在写，它用动作写。”我在笔记上写下这句话，觉得非常值得放进门的成长日记。

下午四点，我准备晚上的远程分享，写好纲要发送给主持人。江寻发来消息：“门和风铃相处得很好，窗帘暂时还在适应。”我问她是否需要我带点点心去工作室，她说学弟已经烤好了蛋糕，让我们晚上带回家。我把这句话写进晚餐计划，决定搭配红茶。

傍晚我提前半小时到工作室门口，门贴着新的提示语，风铃轻轻敲击。我推开门，它顺从地往后退一小步，我对它点了点头。江寻从里面出来，手里抱着今天的报告草稿，脸上带着满足。

“门今天提前把纸带贴好。”她像分享宝贝一样。

我们沿着绿道往家的方向走。风借条的时间随着我们的步伐一点点被走掉。走到体育场旁陈列的石碑时，她提到导师想让她记录门的每一天，我说可以做一本“门的情绪日记”，每天写一句她听到的门的声音。她把这个想法写进笔记，还问我是否愿意一起记录风。我说：“我写风的班次表。”她笑得眼睛都弯了。

晚饭我们在附近的小食堂解决。她点了葱油拌面，我点了鱼香茄子。我们一边吃一边讨论窗帘的训练成果。她说窗帘的轨道顺畅了，但还需要一个“逐层放松”流程。我提出让窗帘也写呼吸练习，她认真考虑了一下，说要分两步：先让窗帘接受风，之后才轮到门。

回到家，我们照例把便签更新。她写下门的训练记录：早练、午训、晚陪。我在旁边补上风借条编码和窗帘观察状态。写完后我们踮起脚，把便签贴在冰箱中央，与“别忘了我”“开始”“合光↑”排成一列。她半认真半玩笑地说：“我们的冰箱像实验室的白板。”我说：“也是家，这些都是我们的节拍。”

写完便签，我们又把玄关的鞋柜整理了一遍。她把常穿的鞋放在第一层，把雨靴和运动鞋放在第二层。我负责擦拭柜门，把表面打磨得光滑。整理完毕，她退后两步，拍了一张照片贴进“家务日志”。我笑说她已经把家里当作项目管理。她回答：“因为我们生活也是项目。”

远程分享准时开始。我在屏幕上展示“风接口”的三个原则：先知风向、留足余量、及时归还。讲到第三点时我故意停顿一下，说“这是我和江寻一起总结的家庭守则”，屏幕另一头的同事们笑了。分享结束后主持人说要把门训练作为下一次午间分享主题，我答应去做准备。

分享结束后，我回到客厅，发现江寻已经写好了阶段报告的框架。她把门的各个训练阶段分成五节：遇见、呼吸、点头、合作、扩展。我坐在她旁边，听她朗读每一节的重点，帮她修饰语句。她写到“门在第五天懂得提前抬眉”时，我提醒她写上风铃的配合。她点点头，把风铃的故事写进报告。

十点左右，我们拿出客厅小黑板，把明天的时间表写出来。我负责清晨的采购，她负责上午的导师复查和下午的门观察。黑板写满后，她在角落画了门和窗帘牵手的小插图。我问她是否会给门写感谢信，她回答：“等门通过阶段报告，就写。”我说：“那我准备邮票。”

睡前我们依旧把灯调成半明。她把“合光”杯的照片发到共享素材库，还附了一句：“风已借，记得还。”我回复：“已登记。”她钻进被窝，把脚伸到我腿上，问：“明天还要借风吗？”我说：“看门的表现。”她笑着说：“那我去训练门，你去监控风。”

我们在半暗的房间里把呼吸对齐，窗外的风轻轻拍了一下玻璃，再慢慢退回去。我把她抱得更紧一点，心里默念：门已学习，风暂借，节拍对准。然后在这一整日的温柔里沉入睡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