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漱石问策（1/2）

九处设立于市郊的一处安全屋内，灯火通明，气氛凝重。

周玄、苏云瑾，以及特勤九处的负责人赵刚，还有一位代表影杀楼此次合作的中年男子——代号“灰隼”，围坐在一张战术桌前。桌上摆放着那个已被破解的金属存储器，以及投影屏幕上显示的“九嶷山归墟”结构图残片和“血祭”字样。

“坐标已经确认，位于湘西九嶷山深处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林区，磁场异常，常规勘探手段几乎无效。”赵刚指着地图上的红点，面色严肃，“根据这残片上的结构看，这‘归墟’之地，规模恐怕不小，而且埋藏极深。”

“血祭…”灰隼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，他习惯性地摩挲着手指，“影杀楼的古籍库里有零星的记载，上古一些极端阵法或封印的开启，确实需要庞大的生命能量或特殊的血脉作为钥匙…苏教授的血脉，看来就是这把‘钥匙’。”

苏云瑾点了点头，她已经从被劫持的惊惶中完全恢复，恢复了学者的冷静：“我查阅过家族残留的只言片语，‘归墟’在很多上古传说中，是万水归流之地，也象征着终结与归宿。如果面具人想要开启的是这样一个地方，其所图必然极大。强行血祭开启，引发的后果可能不堪设想。”

周玄沉默地听着，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。他的神识一部分外放，警惕着周围，另一部分则在体内默默运转《万念归一诀》，加速恢复之前战斗消耗的真元，同时消化着刚刚获得的关于“归墟”的信息。愿力数值停留在点，增长缓慢，显然这次危机尚未解除，公众层面带来的愿力增量有限，更多是身边这几人提供的微弱“信任愿力”。

他忽然开口，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：“我们对‘归墟’，对上古阵法的了解还是太少了。强行闯入，风险太高。”

赵刚叹了口气：“我们九处相关的专家都在研究，但进展缓慢。这些知识…断层太严重了。”

就在这时，周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电光闪过。一个几乎要被遗忘，却曾在早期给予他关键指引的身影浮现出来——漱石斋，秦老！

那位气质古朴，经营着古籍字画店，却对里世界秘辛、上古符文知之甚详的老人。当初正是秦老帮他鉴定并翻译了那页关键的金书纸，为他指明了“五行筑基”的方向。后来因为各自忙碌，以及周玄重心转向娱乐圈和应对更直接的威胁，联系渐渐少了。

“或许，有一个人能帮我们。”周玄抬起头，看向苏云瑾，“漱石斋的秦老，你还记得吗？”

苏云瑾眼中顿时一亮：“秦老！对！他怎么忘了！他对上古符文和失落历史的了解，远在我之上！” 她当初和周玄在漱石斋相识，也是因为共同向秦老请教问题。

事不宜迟，周玄立刻起身：“我去请秦老。赵处长，麻烦你继续分析坐标和结构图，尽可能搜集九嶷山地区的所有地质、气候和异常事件报告。灰隼先生，影杀楼的消息灵通，请密切关注任何与九嶷山、能量结晶大规模调动，或者人口异常失踪相关的信息。”

分工明确，众人立刻行动起来。

…

夜色已深，漱石斋却依旧亮着温暖的灯光。古色古香的店铺内，檀香袅袅。

秦老还是那副样子，穿着朴素的棉麻长衫，正在灯下用放大镜仔细观摩一幅残破的古卷。听到风铃声，他抬起头，看到联袂而来的周玄和苏云瑾，脸上并无太多意外，只是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。

“稀客。两位小朋友，看来是遇到棘手的难题了。”

周玄也不客套，直接将目前遇到的困境、面具人、归墟、血祭以及苏云瑾血脉可能的关键作用，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。以秦老的层次，无需对他隐瞒核心信息。

秦老听完，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，放下放大镜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，陷入沉思。店铺内只剩下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。
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，声音带着一种历史的厚重感：“归墟…没想到，这个传说中的地方真的存在，而且再次被人盯上。”

他看向周玄和苏云瑾：“你们可知，为何如今是末法时代？”

周玄心中一动：“请秦老指点。”

“古老的记载中，曾有一场席卷天地的大劫。并非简单的灵气枯竭，而是‘法则’受到了创伤甚至…被‘污染’。”秦老语出惊人，“‘归墟’，在某些记载中，并非单纯的遗迹，它更像是一处…‘伤口’，一处世界法则被撕裂后形成的奇异节点。它既是终结之地，也蕴含着天地初开时的本源碎片，危险与机遇并存。”

“法则的伤口？”苏云瑾震惊地重复道，这对她的考古认知是巨大的冲击。

“没错。面具人想要强行开启它，目的无非几种。一是汲取其中可能残存的、未被污染的本源力量，以求突破。二是利用那‘伤口’的特性，做一些骇人听闻的事情，比如…嫁接法则，或者…引动域外之物。”秦老的神色无比凝重，“而血祭，尤其是蕴含特殊契约力量的血脉（他看了一眼苏云瑾），是强行撕裂那本就脆弱‘伤疤’最直接、也最残忍的方式。”

周玄深吸一口气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对手的目标，竟然涉及到世界法则的层面！

“秦老，我们该如何阻止？对归墟，您还知道多少？”周玄追问。

秦老走到书架旁，取下一卷用某种兽皮制成的，看起来极其古老的卷轴，小心翼翼地在桌上铺开。上面绘制着复杂的星辰脉络和山水地势，中心正是一片模糊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漩涡状标记，旁边用古老的云篆写着两个字——归墟。

“这是祖上传下的《山海秘枢图》残卷，关于归墟的记载也不全。”秦老指着图上的漩涡，“但有一点很关键。归墟并非完全封闭，其外部有天然形成的‘九重迷障’，这迷障并非单纯的幻阵，而是交织着破碎的空间碎片和混乱的法则之力。强行闯入，九死一生。”

他顿了顿，看向周玄：“不过，万物相生相克。这‘九重迷障’依据五行、阴阳、星煞之力流转变化。若对能量本质感知极其敏锐，并能随之调整自身气息，找到那稍纵即逝的‘生门’，或许能安全穿过。”

周玄立刻明白了秦老的意思。论对能量本质的感知，拥有强大神识和《万念归一诀》的他，无疑是最好的人选。而五行圆满的筑基境界，也让他具备了适应和利用各种能量环境的基础。

“除此之外，”秦老又补充道，“归墟之内，情况未知。但既然是法则伤口，其中很可能残存着一些…因法则扭曲而诞生的怪异存在，或者上古大战遗留的痕迹。务必小心。”

他将兽皮卷轴推向周玄：“这图，或许能给你们一些指引。老朽年迈，打打杀杀是帮不上忙了，这点见识，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。”

周玄郑重地接过卷轴，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苍凉古老的气息。“多谢秦老！”

有了秦老的指点和这份《山海秘枢图》，他们对“归墟”的认知瞬间清晰了许多，不再是两眼一抹黑。

…

就在周玄和苏云瑾离开漱石斋，准备返回安全屋，进一步制定行动计划时，异变再生！

刚走到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口，周玄强大的神识猛地预警——危险！

“嗤！嗤！嗤！”

数道极其细微的破空声从不同方向袭来！不是子弹，而是一种特制的、闪烁着幽蓝寒芒的三棱细针！针上涂抹的剧毒，连周玄的神识都能感到一丝麻痹感。

袭击者不止一人，而且配合默契，攻击角度刁钻，封死了他们主要的闪避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