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光阴荏苒爱如初(1/2)
春分刚过,谢府的海棠便开得如火如荼。苏晚宁坐在雕花窗下,看着谢承渊在庭院里教重孙放风筝。老人穿着月白色的常服,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泛着银光,握着线轴的手虽有些颤抖,却依旧稳稳地控制着风筝的起落。
祖父,再高些!重孙举着线绳蹦蹦跳跳,银铃般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麻雀。谢承渊笑着放线,目光却时不时飘向窗边的苏晚宁,见她正含笑望着这边,嘴角的弧度又深了几分。春风掀起他的衣摆,恍惚间竟让人想起多年前那个在竹林里护她周全的青年,只是眉眼间多了岁月沉淀的温润。
该喝药了。苏晚宁端着青瓷碗走出房门,廊下的紫藤花落在她的发间,添了几分诗意。谢承渊接过药碗一饮而尽,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,却在苏晚宁递来蜜饯时化作清甜。今日明心学堂的学生要来,我让厨房备了他们爱吃的杏仁酥。她替他拂去肩头的花瓣,动作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遍。
谢承渊握住她的手,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纹路:听说今年的新科进士里,有三个是明心学堂出去的女学生。他的声音里带着难掩的骄傲,当年那些说女子不能入仕的老顽固,如今怕是要把脸都打肿了。
苏晚宁想起初办学堂时的艰难,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,那些阴阳怪气的嘲讽,如今都已化作过眼云烟。她抬头看向庭院里嬉戏的孩童,又望向远处明心学堂的飞檐,忽然觉得所有的坚持都值得。是她们自己争气。她轻声道,我不过是搭了座桥。
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,苏晚宁靠在软榻上翻看着学生们送来的书信。谢承渊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,戴着老花镜校对新刊印的《女学新论》。书页翻动的沙沙声,混着窗外的鸟鸣,构成一曲安宁的乐章。
你看这封信。苏晚宁递过一封泛黄的信笺,是当年黑市那个小姑娘写的,她说她在西域开办了学堂,教各族的女子读书识字。谢承渊接过信,逐字逐句地读着,读到此生不敢忘苏先生与谢大人救命之恩时,眼眶微微发红。
他放下信笺,看向苏晚宁的目光里满是缱绻:还记得那年在黑市,你把辣椒粉撒向火把的模样吗?像只炸毛的小兽。苏晚宁被他逗笑,伸手拍了下他的胳膊:总比你当时只顾着杀敌,差点把我忘在角落里强。
两人相视而笑,岁月在笑声中缓缓流淌。夕阳西下时,明心学堂的学生们如约而至。如今的她们早已不是当年怯生生的模样,有的成了教书育人的先生,有的成了悬壶济世的大夫,还有的像男儿般考取功名,在朝堂上崭露头角。
先生,这是西域的葡萄干,您尝尝。当年那个总爱躲在角落里的少女,如今已是落落大方的女先生,她将精致的木盒递给苏晚宁,是那边的学生托我带来的,说要感谢您让她们有机会走出大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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