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血染朝堂(1/2)

左光斗的血在文华殿的金砖上还未干透,东厂的番子已经踹开了杨涟府邸的朱漆大门,杨涟正在书房誊写奏章,狼毫笔尖悬在魏阉祸国四个字上微微发颤,窗外传来家仆的惨叫,紧接着是绣春刀出鞘的金属摩擦声,他缓缓放下笔,将奏章凑近烛火,火舌瞬间吞没了那些力透纸背的墨迹。 杨大人好雅兴。田尔耕踩着满地纸灰走进来,靴底沾着的血在青砖上印出梅花般的足迹,督公有请。

杨涟被押出府门时,看见隔壁周顺昌的宅子正在燃烧,火光中,几个东厂护卫拖着衣衫不整的女眷往囚车上塞。周家幼子不过十岁,被铁链锁着脖子,像牵狗一样拽过长安街。

畜生!杨涟突然暴起,枷锁砸在一个番子脸上,更多的手按住了他,铁尺雨点般落在背上,血从官袍渗出时,他听见田尔耕阴恻恻的笑声:杨大人别急,诏狱里的十八般武艺,有您慢慢尝的。

与此同时,叶向高府上却异常平静,老管家第三次更换茶盏,新沏的龙井已经凉透,书房角落里,汪文言的白衣在烛光下格外刺眼, 叶公还不明白吗?汪文言把玩着一枚象牙棋,左光斗的血,杨涟的囚车,都是魏公的棋路。他突然捏碎棋子,下一子,就要落在您府上了。

叶向高望向窗外,五更鼓刚过,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,却比往日更显惨淡。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,帕子上绽开一朵血梅。 告诉魏忠贤,叶向高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炭盆,火苗地蹿高,老夫这把老骨头,够烧红半座诏狱。

通政司的铜钟响了七下,往常这是百官上朝的时辰,但今日的午门外,只有囚车的铁轮碾过御道,血迹从文华殿一直延伸到承天门,像一条猩红的地毯——这是魏忠贤为东林党人铺就的仕途末路。

当夜,司礼监的值房里飘着参汤的苦香,魏忠贤正在批红,朱笔突然在叶向高三个字上顿住,田尔耕急匆匆进来,附耳说了几句,魏忠贤的手一抖,朱砂滴在奏章上,像一粒新鲜的血珠。 老东西真敢喝?

回督公,叶阁老...服毒了。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,暴雨冲刷着长安街上的血迹,却冲不淡诏狱里此起彼伏的惨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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