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没出息的沈念安,还是败给了自己(1/2)

钢鞭带起的风声擦着秦观的鼻尖过去时,顾楠妤已经到了那庄丁身后。她的动作没有半分犹豫,甚至比平日给病人扎针时更稳——手腕翻转,银针精准地从对方后颈第三根脊椎缝里扎了进去,深度分毫不差。

那庄丁的钢鞭刚要第二次扬起,整个人突然僵住了。他保持着举鞭的姿势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怪响,眼睛瞪得滚圆,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片刻后,他直挺挺地往前倒下去,脸砸在青石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,再也没动过。

而顾楠妤还保持着扎针的姿势。

晚风卷着血腥味吹过来,她才像是突然惊醒,猛地缩回手。那根银针从她颤抖的指尖滑落,“叮”地掉在地上,在月光下闪了一下,像滴凝固的血。

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。那双手能分辨出百种脉象,能在方寸之间施针救人,此刻却在剧烈地发抖。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针尾冰凉的触感,以及……某种难以言喻的、属于死亡的僵硬。

“楠妤?”秦观扶住她的胳膊,声音里带着后怕,“你没事吧?”

顾楠妤没听见。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地上的尸体,嘴唇翕动着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她猛地捂住嘴,转身就想呕,却只吐出几口酸水。

方才那一瞬间,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不能让秦观出事。可现在,那个念头褪去后,留下的是一片空茫的恐惧。

她杀了人。

不是解剖病死的牲畜,不是处理外伤时见惯的血,是亲手终结了一个活生生的人。

那庄丁倒下去的瞬间,她甚至清晰地感觉到,那根银针穿透皮肉时,针尖触到的、属于生命的最后一丝搏动,然后迅速归于沉寂。

“他……他死了?”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
司锦年这边也结束了对手,也杀了顾仙儿,捂着胸口走过来,看了眼地上的尸体,又看向顾楠妤,眼神复杂:“是他先下死手的,楠妤,我们每个人迟早都会经历这件事的。”

顾楠妤没接话。她的目光还粘在那具尸体上,脸色白得像纸,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。她突然蹲下身,想去捡那根掉在地上的银针,手指刚要碰到,却像被火烫了一样缩回来,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。

不是哭,是生理性的颤抖。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,砸在青石板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她想抬手擦,却发现双手抖得根本抬不起来,只能任由眼泪模糊视线。

“楠妤,别怕,你很棒,保护了秦观。”司锦年蹲下来,轻轻握住她的手腕。她的脉搏快得像要炸开,指尖冰凉,带着冷汗。

顾楠妤猛地抬头看他,眼里全是茫然和无措,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:“我……我手上沾了血。”

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颤音。那不是恐惧于眼前的暴力,而是恐惧于自己——那个一向以救死扶伤为信条的自己,竟然能那样干脆利落地夺走一条命。

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,梆子敲了三下,已是三更天。

院墙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,还有人在喊:“官府的人来了!”

秦观低骂一声,草,早干嘛去了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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