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(1/2)

回到巷口时,“妆色坊”的灯笼还亮着。她推开门,看见春桃趴在柜台上打盹,手里还攥着块没吃完的糖糕——是除夕夜剩下的。

于彩铃走过去,轻轻给她披上件外衣。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柜台的胭脂盒上,也落在她袖袋里那个系着红绳的药瓶上,暖得像谁的目光。

于彩铃翻出墙外时,袖袋里的药瓶硌着掌心,像块小小的暖玉。巷口的灯笼在风里摇晃,她忽然想起沈砚递糖糕时眼里的光——那是对“治好病人”的纯粹期待,没有算计,没有阴谋,干净得像初生的朝阳。

回到“妆色坊”时,天已微亮。春桃揉着眼睛从柜台后抬起头,看见她进来,嘟囔着:“彩铃姐,你去哪了?我做了新的桃花脂,你要不要试试?”

柜台上摆着个新的瓷盒,里面是粉嘟嘟的膏体,混着碾碎的桃花瓣,香气清甜。于彩铃拿起指尖蘸了点,涂在唇上,触感柔滑,像落了片春天在嘴上。

“好看!”春桃拍着手笑,“跟沈郎中给的糖糕一个颜色呢。”

于彩铃的心轻轻一颤,摸了摸袖袋里的药瓶,忽然笑了。“是挺好看的。”

正说着,门外传来熟悉的青布长衫声音,沈砚背着药箱站在门口,有些局促地挠挠头:“我……我来送药,张大妈的咳疾好多了,让我谢谢姑娘昨夜的体谅。”他手里还提着个食盒,“她蒸了些槐花糕,让我给你带来。”

食盒打开的瞬间,清甜的香气漫了满店。于彩铃看着他泛红的耳尖,忽然想起影阁的密令——三日内取不到布防图,她的家人将被送往北境苦寒之地。可此刻看着沈砚眼里的真诚,看着春桃捧着桃花脂的欢喜,她忽然明白,有些枷锁,是时候自己挣开了。

“沈郎中,”她拿起一块槐花糕,递给他,“尝尝?”

沈砚接过,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,像触电般缩了缩,却还是咬了一大口,含糊道:“好吃!”

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,落在两人相视而笑的脸上,落在柜台上的桃花脂和槐花糕上。

清晨的“妆色坊”总飘着淡淡的脂粉香。于彩铃刚把新调的玫瑰膏摆上柜台,就见沈砚背着药箱在门口探头探脑,像只怕惊扰了谁的松鼠。

“进来吧,春桃刚烧了热水。”她笑着招呼,手里还捏着块碾花粉的玉杵。

沈砚应声走进来,怀里揣着个油纸包,打开是热腾腾的糖糕,上面撒着芝麻,香气混着脂粉味,竟意外地和谐。“城西张大妈做的,说谢你上次给的桃花膏,让她孙女在学堂里被夸气色好。”

于彩铃接过糖糕,指尖触到他的,两人都下意识缩回手,又同时笑了。春桃在一旁捂着嘴偷笑,被于彩铃瞪了一眼,赶紧转身去后院捣花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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