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(1/2)

“漠北不对劲。”他灌了半杯热茶,脸上的轻松散去,“我查到,那边的粮草里掺了沙土,军械也多有破损,和青临你之前说的西南铁矿案,恐怕是一路货色。”

季青临指尖在桌案上轻点:“我和阿观刚查到影阁和安远侯有关联。”

“安远侯?”司锦年眼神一厉,“我在漠北就听说,他近来和兵部几个老顽固走得极近,总觉得不对劲……”

三人正低声交谈,门外传来轻叩声,是侍女:“大人,阿桃姑娘说,膳食备好了。”

“好。”季青临的声音平静却坚定,“那就先用膳吧!至于你的事,我们稍后给你办。”

红绸漫天,几乎要把整座将军府的青砖灰瓦都染透。司锦年一身大红喜袍,金冠束发,平日里握剑的手此刻正牵着红绸另一端的阿桃。他眉眼深邃,是沙场杀伐里磨出的冷硬轮廓,此刻却难得地柔和下来,连鬓角新冒出的胡茬都像是沾了蜜。

阿桃穿着霞帔,凤冠有些沉,压得她脖颈微微前倾,露出一段细白的肌肤。

谁也没想到,这位以铁血闻名的镇北将军,会在三个月后,用八抬大轿把这位普通女子娶进门。

“锦年,你这杯喜酒,我可等了好久。”季青临端着酒杯走过来,他一身月白锦袍,腰间玉带玲珑,作为当朝最年轻的丞相,他脸上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,此刻眼底却多了几分真切的热络。他与司锦年相识,一个掌兵,一个掌权,朝堂上是最默契的盟友,私下里也是能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。

司锦年接过酒杯,与他轻轻一碰,杯沿相击的脆响里,藏着只有他们懂的过往。“等不及了?”他挑眉,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再等,阿桃该被别人拐跑了。”

季青临笑出声,目光转向阿桃时,笑意淡了些,多了几分审视。他见过太多想攀附权贵的女子,可阿桃眼里没有贪婪,只有对司锦年的依赖,像株刚被移栽的藤蔓,怯生生地绕着唯一的依靠。他收回目光,对司锦年道:“既娶了,就得护好。往后若有谁敢嚼舌根,我让御史台参得他连祖宗姓什么都忘了。”

司锦年颔首,刚要说话,院外忽然传来一声朗笑,带着三分不羁,七分洒脱。“将军大婚,怎么能少了我秦观?”
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墨色劲装的男子大步走进来,背上斜挎着一柄长剑,剑穗上的狼牙配饰随着他的动作轻晃。他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,在雁门关外出名,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的朋友。

秦观径直走到司锦年面前,从怀里摸出个小巧的木盒,打开一看,里面是枚通体莹白的玉佩,雕着只振翅的雄鹰。“这是我在昆仑山脚下淘来的,据说能驱邪避灾,给嫂子当贺礼。”他说话时眼神坦荡,扫过阿桃时,还冲她扬了扬下巴,带着江湖人的直爽。

阿桃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,往司锦年身后缩了缩。司锦年将木盒接过,沉声道:“谢了。”

秦观摆摆手,自顾自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,咂咂嘴道:“将军府的酒就是比客栈的好。不过说真的,你这府里规矩太多,憋得慌,等过几日,我带你家嫂子去城外的醉仙楼尝尝鲜,那里的烤野兔,绝了!”

司锦年皱眉刚要训他没规矩,季青临已笑着打圆场:“秦兄好意,改日再说吧,今日阿桃身子乏。”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