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章(1/2)

话没说完,手腕就被御宸乾攥住。他的指腹带着常年握剑的薄茧,触到她被蝎尾针蛰出的红痕时,力道不自觉放轻了些。

“伸手。”他从腰间解下一个玉瓶,倒出一粒琥珀色的药丸。这是太医院特制的解毒丹,上次沈念安被自己养的“千足蜈蚣”咬了,就是靠这个救回来的。

沈念安却缩回手,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竹筒,倒出一只通体翠绿的萤火虫。那虫子落在她掌心,尾部的荧光忽明忽暗,照得她掌心的红痕渐渐褪去。“陛下,我自己有解药。”这是“清蛊萤”,比太医院的药丸管用十倍,就是性子太烈,每次用都要耗掉它半条命。

御宸乾看着那只萤火虫的光越来越暗,终是没再说什么。他重新拿起《帝范》,翻到“君体”篇:“继续读,从‘夫帝王之德,以宽裕仁惠为本’开始。”

沈念安撇撇嘴,不情不愿地念了起来。她的声音清脆,念到生僻字时会下意识地拖长音调,像只被捏住翅膀的百灵鸟。御宸乾就坐在对面的紫檀木椅上,一手支着额头,另一只手在膝盖上轻轻叩着,像是在打拍子。

吴慈安的手刚碰到那扇斑驳的木门,指腹就被木缝里嵌着的细沙硌了一下。

他缩手时,眼角瞥见门楣上雕刻的饕餮纹——那纹样线条生硬,像是新手刻的,可偏偏在兽眼的位置,用朱砂点了两点,在洞外渗进来的微光里,竟透着点活物般的凶气。

“吴先生,发什么愣?”身后传来个粗嘎的嗓音,是王二麻子。

这人是三天前在黑风峪山下的破庙里碰到的。当时吴慈安刚从那片乱葬岗摸出来,饿得眼冒金星,正蹲在庙角啃树皮,就见这满脸麻子的汉子揣着把锈刀,鬼鬼祟祟地打量他。得知吴慈安“懂些土夫子的手艺”,当即把他拉进了伙。

“没什么,”吴慈安收回目光,指尖在木门上敲了敲,“这门后是夯土,硬得很,炸药得省着用。”

他这话半真半假。真的是这古墓入口确实被后人用夯土封死了,假的是他根本不用敲—

王二麻子咧嘴笑了,露出颗金灿灿的假牙——据说是上次倒斗从哪个王侯嘴里抠出来的。“吴先生是行家!咱这趟算找对人了。”他说着,朝身后两个精瘦的汉子使了个眼色,“老三,老四,搭把手!”

那两人应了声,从背篓里掏出工具。没有现代的洛阳铲,只有几把磨得发亮的铁钎和洛阳铲的“祖宗”——探杆,杆身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。

吴慈安没动手,只是站在一旁,目光扫过眼前的土坡。这地方是王二麻子找的,说是听山里老猎户讲的,黑风峪深处有座“将军坟”,当年陪葬的宝贝能堆成山。可吴慈安瞧着不对,这土坡的走势太规整了,不像自然形成的封土堆,倒像是……人为垒起来的假坟。

“吴先生,您看这儿行不?”王二麻子举着铁钎,在土坡半山腰划了个圈。

吴慈安眯眼瞅了瞅,那处的土色偏深,探杆插进去阻力应该最小。但他总觉得心里发毛,刚才盯着那处看时,竟恍惚瞧见土底下有团黑影,像个人影,正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。

“再往左边挪三尺,”他沉声道,“那儿的夯土层薄。”

王二麻子愣了下,但也没多问,招呼着两人挪了位置。铁钎插进土里,果然比刚才轻松得多,“噗嗤”一声没入近半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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