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(1/2)

“结束了。”司锦年把枪戳在地上,枪尖还在滴着血。他望着满山的尸体,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。

秦观靠在一棵枯树上,肋骨的伤口被震得发疼,他从怀里摸出那个打火机,“咔哒”打亮,又“咔哒”按灭,重复了好几次。

“你还记得吗?”司锦年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什么,“刚穿越过来那年,第一次见血,你蹲在路边吐了半个时辰,胆汁都快吐出来了。”

秦观笑了笑,嘴角扯动时牵扯到伤口,疼得他龇牙咧嘴:“你也好不到哪去,拿着片破眼镜片挡眼睛,不敢看那些死人,还说‘太不人道了’。”

“是啊。”司锦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,这双手曾经握着试管和笔,如今却沾满了血,“从那时候到现在,多久了?三年?还是四年?”他摇了摇头,“从看到尸体就吐,到现在踩在血里都面不改色……我有时候看着自己,都觉得陌生。”

风卷着血腥味吹过来,司锦年皱了皱眉,却没像从前那样别过头。他抬头望向夜空,星星稀稀拉拉的,远不如现代都市的霓虹灯亮。

“真是想回家啊。”他又叹了口气,声音里带着近乎脆弱的沙哑,“每次看到这些,我都在想,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?我们到底要杀多少人,淌多少血,才能结束这一切?”

秦观把打火机攥在手心,金属外壳硌得掌心生疼。他想起那把藏在营房里的枪,想起前辈纸条上的“别学我困死在这儿”,忽然觉得喉咙发紧。

“快了。”他低声说,像是在安慰司锦年,又像是在骗自己,“我们找到前辈的枪了,总有一天能找到回去的路。到时候……咱们去吃顿火锅,加双倍肥牛,再也不用看这些了。”

司锦年笑了,眼眶却有点红。他踢了踢脚下的石子,石子滚过尸体,掉进血洼里,溅起一小朵血花。

“但愿吧。”他说。

援军已经清理完战场,正在往回走。两人并肩站在山坡上,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,第一缕晨光刺破黑暗,照在满山的尸体上,把血污染成了诡异的暗红色。

秦观忽然想起刚穿越时,司锦年对着地图哭鼻子的样子,那时候他们还以为,只要找到时空裂隙,就能轻轻松松回家。可现在才知道,回家的路,早被这些鲜血和杀戮,铺成了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荆棘道。

“走吧。”司锦年提起枪,转身往营地走,“回去把枪带着,下次……说不定真要用了。”

秦观点点头,跟在他身后。脚下的血渍在晨光里慢慢凝固,像一道道永远擦不掉的疤。他摸了摸后腰——那里是空的,但他知道,从今天起,那把来自现代的枪,会一直跟着他们,既是底气,也是提醒:提醒他们为什么要握着刀,为什么要杀下去,提醒他们那个叫做“家”的地方,还在等着他们。

季青临指尖敲着刚收到的密报,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近期阻碍他查访的小动作——本该公开的古籍被莫名归档,线人突然改口,甚至连去档案室的路都“恰好”被施工阻断。他指尖在“萧砚辞”三个字上顿了顿,眸色渐沉。

“大人,档案室的刘管事说,那批关于‘天外来客’的卷宗,被萧大人借走了。”随从低声禀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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