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文书血明志(1/2)

萧策被押回京的那天,北境下着小雨,淅淅沥沥的,像在为他哭。

他被绑在囚车上,身上的玄甲被换成了囚服,头发散乱,却依旧抬头挺胸,看着路边的流民。

那些他曾经护过的百姓,此刻都跪在路边,手里拿着干硬的窝头,想递给囚车里的他,却被沈从安的兵卒拦住了。

“王爷!您是冤枉的!”一个老汉跪在地上,声泪俱下,“我们都知道,是您救了我们,您怎么会私通吐蕃?”

萧策看着老汉,眼里满是温柔:“老丈,起来吧。我没事,等我回京,一定会向陛下说明真相,不会让你们受委屈。”

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的京城,已经被沈从安搅得天翻地覆。

沈从安竟星夜兼程提前折返京师,一入宫便怀揣亲手篡改的军情密函,于金銮殿御前伏地哭诉,直指萧策暗通吐蕃赞普,早有谋逆之心。

龙椅上的皇帝面色蜡黄,眼神涣散,只是机械地由身旁的九千岁李公公扶着。

沈从安的哭诉,更像是一场表演给台下几位尚存疑虑的老臣看的戏。

真正的决策者,是那位指尖捻着佛珠、面白无须的九千岁。

他与沈从安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所谓的“圣旨”,不过是他们意志的体现。

沈从安不仅呈上伪造的苏晚供词,字字“指证”苏凝与敌私通,更编造谎言称:苏晚本就是苏凝的同党,受萧策密令携带核心军情赴吐蕃传递,幸得他亲率部众当场擒获;待迫取完“通敌证据”后,为防事泄,已将苏晚灭口处死。

皇帝本就忌惮萧策的兵权,听了沈从安的话,立刻下旨把萧策押回京,关进天牢,还派沈从安去北境接管燕云十八骑。

燕云十八骑的兄弟们都知道萧策是冤枉的,却没人敢反抗。

沈从安拿着皇帝的圣旨,还派了重兵看守营地,谁要是敢说一句“王爷是冤枉的”,就会被当成“萧策同党”抓起来。

苏文清坐在自己的军帐里,手里拿着弟弟苏砚卿写的信。

苏砚卿是燕云十八骑的“文书”,负责记录军情,此刻还在京城的史官署工作。

信里写着:“哥,沈从安在史官署里修改了王爷的军功记录,还诬陷我私通萧策,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。你一定要相信王爷,一定要为王爷洗冤,别让我白白牺牲。”

信的末尾,字迹愈发潦草,仿佛能看见弟弟写信时的急切:“他们能涂改墨写的史册,却改不了血写的事实。哥,真相可以暂时被掩盖,但绝不会永远沉默。总有一天,会有人让这段历史重见天日。我苏砚卿今日一死,若能成为将来惊醒世人的一个注脚,便死得其所!”

苏文清的手颤抖着,眼泪滴在信纸上,晕开了字迹。

他想起弟弟当年加入燕云十八骑时的样子,苏砚卿才十六岁,抱着一摞书,笑着说 “哥,我要跟你一起护着王爷,护着北境”。

可现在,沈从安却要杀了他,只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。

突然,帐帘被掀开,一个兵卒冲了进来:“苏参军,不好了!沈大人说苏砚卿是萧策的同党,要把他押到午门斩首!”

苏文清猛地站起来,抓起桌上的墨影剑,就往京城的方向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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