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9章 盛夏开幕（2/2）

楚然冷冷补刀：“用黑色电工胶带把价值十万的传感器线缆捆成毛毛虫。”

全场爆笑。林丹瞬间蔫了，被迫承认了自己的“黑历史”，罚酒一杯。

瓶子再次转动，这次对准了沈晨。

一个女生好奇地问：“沈晨学长，你总是文绉绉的，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特别不‘沈晨’的事情？”

沈晨优雅地摇着扇子，面不改色：“吾亦曾于夜深人静时，通宵达旦，只为调试一段代码，使其光影变化能如‘昆山玉碎凤凰叫’般动人心魄。”

众人：“……说人话！”

沈晨：“就是熬夜改bug改到想骂人。”

“哈哈哈！”大家被他这反差逗得前仰后合。

游戏继续进行，笑料百出。邱泽通过夏晴的手机被要求远程做俯卧撑；夏晴被问到第一次见到邱泽时的印象，红着脸说“像头笨拙的大熊”；连姜皓都被问及“第一次对苏晚心动是什么时候”，在众人的起哄声中，他面不改色地喝了酒，选择不回答，但耳根微红的样子被苏晚看得清清楚楚，惹得她偷笑不已。

然后，命运的瓶口，缓缓地，对准了苏晨。

现场瞬间安静了一瞬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和林晓雅身上，充满了八卦的光芒。

提问权，落到了之前那个追求“诗意光线”的女生手里。她看着苏晨，又看看微微蹙眉的林晓雅，眼中闪过狡黠的光：

“苏晨学长，”她故意拖长了语调，“坦白从宽哦！你最初接近我们晓雅，答应这个合作项目，到底有多少是真心为了艺术与科技的融合，又有多少是…醉翁之意不在酒呢？”

这个问题如同一个惊雷，在露台上炸开。

林丹激动地捂住了嘴，用眼神疯狂给苏晨打气。楚然挑了挑眉，似乎也在期待答案。姜皓和苏晚对视一眼，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。美院那边的人则是一副“终于问到点子上了”的表情。

苏晨的心脏猛地一跳，感觉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。他下意识地看向林晓雅，她也正看着他，灯光下她的表情有些复杂，看不出是期待、恼怒还是单纯的尴尬。她似乎想开口阻止这个问题，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他的回答。

露台上安静得能听到夏夜的虫鸣。

苏晨深吸一口气，知道躲不过去了。他放下酒杯，目光坦然地迎向林晓雅，也迎向所有等着看戏的目光，声音清晰而坚定：

“我承认，最初注意到晓雅同学，确实是因为一些…个人的好感。”

他话音一落，现场响起一阵低低的哗然和暧昧的“哦~”声。林晓雅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
“但是，”苏晨提高了音量，语气变得无比认真，“当我真正开始了解这个项目，接触到各位的想法和作品，当我沉浸在与大家的讨论、争执、还有共同解决问题的过程中，我发现，推动我全力以赴的，早已不仅仅是那份最初的好感。”

他的目光扫过美院的同学们，扫过星火的伙伴们，最后再次定格在林晓雅身上。

“是你们对艺术纯粹的追求打动了我，是那种将抽象感觉转化为具体表达的挑战吸引了我，是看到我们的技术能够帮助你们实现那些奇妙构想时带来的成就感，驱动着我。这个项目本身，科技与艺术碰撞产生的火花，已经成为了让我着迷的存在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看着林晓雅的眼睛，真诚地说：“所以，我的答案是：最初或许‘意不在酒’，但如今，‘酒’本身的香醇，早已让我沉醉其中，无法自拔。这份合作，于我而言，公私早已不分，也无需分明。因为它值得。”

一番话，说得坦诚而漂亮。既没有否认最初的心动（这反而显得真实），又充分表达了后来对项目本身的投入和热爱，将对人的欣赏与对事业的追求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。

现场安静了几秒，随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。

“说得好苏哥！”林丹第一个跳起来鼓掌。

“可以啊老苏！这波回答满分！”脏辫男生也笑着拍桌子。

姜皓微微颔首，苏晚则给了哥哥一个鼓励的眼神。

楚然难得地评价了一句：“不算太蠢。”

所有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林晓雅。她的脸颊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，不知道是因为酒意，还是因为苏晨那番直白又巧妙的话。她没有看苏晨，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，指尖微微收紧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，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端起酒杯，轻轻抿了一口。

没有承认，但也没有否认和反驳。

这本身，就是一种耐人寻味的信号。

庆功宴在一种微妙而热烈的气氛中继续。真心话的余震在空气中荡漾，苏晨感觉自己和林晓雅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窗户纸，似乎被捅破了一个小角。虽然前途依然未知，但至少，他勇敢地迈出了关键的一步，而她的反应，似乎…并不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