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1章 秩序遗境的抉择（1/2）

秩序遗境，核心圣殿。

这里与外界残破的景象截然不同，是一个无比恢弘、纯白无瑕的殿堂。巨大的白色石柱支撑着高不可及的穹顶，地面上流淌着液态的规则之光，空气中弥漫着绝对的“秩序”气息，任何一丝混乱的能量在这里都会被瞬间净化、排斥。

影刃、墨衡、洛妮塔、沧、维克多五人，在经过初步的治疗和净化（主要是祛除他们身上过于明显的“混乱”能量残余）后，被带到了这里，面见秩序遗民的最高领袖——“大祭司”。

大祭司是一位身形高大、面容被柔和白光笼罩、无法看清具体样貌的存在。他端坐在圣殿尽头一个由纯净规则晶体构成的王座上，气息如同这片遗境本身，古老、浩瀚、不容置疑。他的实力深不可测，至少在sss级，甚至可能触摸到了更高的门槛。

“外来者，你们的故事，我已听‘引路人’（指那位白袍人）转述。”大祭司的声音平和而宏大，直接在众人灵魂中响起，不带任何情绪波动，“母星的现状，令人遗憾，却也印证了先祖们当年选择的正确性——过度的‘变量’与‘混沌’，终将导致秩序的崩坏与自身的毁灭。”

他的话语让五人心头一沉。这位大祭司显然对地球的现状持负面看法，并且对他们的理念并不认同。

“尊敬的…大祭司，”墨衡作为对规则和远古历史最为了解的人，主动开口，他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枚破损的规则锚点，“我们承认，母星目前面临着深渊与神族双重威胁，内部也矛盾重重。但这正是我们寻求合作的原因。无论是深渊的混乱侵蚀，还是神族冰冷的规则锁死，其最终结果，都将是所有生灵（包括可能存在的秩序）的终结。而据我们观察，萨格拉斯推动的‘星门’，以及剑阁试图激活的‘界碑塔’，其背后似乎都指向更危险的存在。我们需要一切可能的力量来阻止这一切。”

“你们的逻辑存在漏洞。”大祭司平静地反驳，“深渊代表极致的混乱，神族代表极致的秩序（冰冷的、排斥其他可能性的秩序）。而我们追求的，是宇宙基本的、平衡的‘绝对秩序’。这三者本质冲突。母星的毁灭，或许是宇宙自我调节、清除过多‘混沌变量’的一种方式。我们为何要介入，去保护一个注定走向混乱或错误秩序的世界？那可能会将‘污染’引入我们这片最后的净土。”

他的观点极其冷酷，却又符合“秩序遗民”一贯的极端逻辑。

“但大祭司阁下，”影刃冷静地插话，他的伤势在遗民特殊的治疗手段下好了大半，“您也提到了，‘星门’被撼动的规则回响，连遗境都能感知。如果母星彻底沦陷，无论是被深渊吞噬，还是被神族规则同化，所产生的规则风暴和能量潮汐，是否会冲击甚至破坏遗境赖以生存的‘秩序屏障’？唇亡齿寒的道理，我想即使是追求绝对秩序的文明，也应该明白。”

大祭司沉默了片刻。显然，影刃说中了他最担忧的一点。遗境并非完全独立于世外，它与主物质世界依然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规则联系。主世界的剧变，尤其是涉及本源规则的剧变，极有可能波及到这里。

“即便存在风险，介入的代价也可能超乎想象。”大祭司缓缓道，“我们与母星的力量体系已截然不同。我们的‘秩序之力’对你们的异能、深渊、神族规则都具有极强的排异性。强行介入，不仅可能无法有效帮助你们，反而可能因为规则冲突，引发更不可测的灾难。而且，我们的人数稀少，力量恢复缓慢，经不起太大的消耗。”

他说的是实情。秩序遗民的数量显然不多，而且他们的力量似乎与这片遗境绑定，离开这里或许会大打折扣。

“我们不需要大军直接参战。”墨衡赶紧说道，他举起手中的规则锚点，“我们需要的，是知识，是信息，是对抗这些远古威胁的方法！这块‘规则基石’碎片，既然原本属于你们，那么你们是否知道它完整的力量？是否知道其他‘钥匙’组件的奥秘？是否知道如何干扰甚至关闭‘星门’或‘界碑塔’？”

他顿了顿，抛出了最重要的筹码：“而且，根据我们的情报，无论是萨格拉斯还是剑阁，他们最终的目标，似乎都不仅仅局限于地球。他们可能想要唤醒或接引某种超越当前认知的、更恐怖的‘存在’。如果那样的存在降临，您认为，遗境的‘绝对秩序’，还能独善其身吗？”

这一次，大祭司的沉默持续了更久。圣殿内流淌的规则之光似乎都放缓了速度。

终于，他再次开口，声音中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凝重：“超越认知的存在…你们是指…‘原初的混沌侧影’，还是‘规则的终末编织者’？这些在先祖最古老的禁忌记载中，也只是模糊的提及，被认为是宇宙诞生之初，伴随本源而生的、不可名状的‘现象’或‘概念’具现…如果真是那样的东西被引动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