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星语与拳风（1/2）

滨海市的秋，总是裹着湿漉漉的风，吹得梧桐叶簌簌作响。慈善机构的小院里，银杏树的叶子已泛出金边，随风飘落，像一封封无人投递的信笺。

院角的石板地上，王凡正跟着元虚老人练习太极。他动作沉缓，一招一式皆循着气息流转，仿佛与这秋日的静谧融为一体。元虚老人是孤儿院的常客，但他不收徒，王凡则每日来扫院、劈柴、打拳。

“意守丹田，气沉涌泉。”老人轻声指点，“拳不是打给敌人看的，是打给自己的。”

就在这时，一阵清脆的笑声从走廊传来。

“你们知道吗？星星其实是上古的信使，它们把人皇的故事写在光里，传了亿万年。”

是胜希。

她坐在廊下，围坐着几个孩子，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子。她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棉布长裙，外罩一件米白针织开衫，发丝松松挽起，插着一支木簪。她说话时喜欢用手比划，仿佛要把那些遥远的星辰一一描摹出来。

“那……人皇现在在哪？”一个孩子怯生生地问。

“他沉睡在星海深处，”胜希轻声说，“等有人读懂他的故事，他就会醒来。”

王凡停下动作，远远望着她。那一刻，他忽然觉得，她的眼睛像两潭深秋的湖水，映着天光，也映着某种他无法理解却深深着迷的东西。

那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遇。

虽是同校校友，此前却从未深交。她是历史系的“怪才”，总抱着一本破旧的《山海经》在图书馆角落喃喃自语；他是体育系的“孤鹰”，沉默寡言，只在训练场与图书馆之间往返。可就在那个秋日的午后，因一场关于星辰的童话，他们的人生轨迹，悄然交汇。

此后，慈善机构成了他们共同的归处。

她来给孩子们讲故事，他来练拳、扫院。渐渐地，她讲完故事后，会坐在石阶上等他收势；他收拳后，会默默递上一杯温水，有时是一块刚烤好的红薯。

“你总练这个，不觉得闷吗？”她问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一丝戏谑。

“不闷。”他回答，眼神专注而坚定，“拳是活的，像风，像水，像你讲的星星。”

她忍不住笑了，歪着头看他，“你开始学会说好听的话了。”

“不是好听，是真。”他看着她，语气诚恳，“你讲星辰时，眼睛会亮，像你知道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。”此时，窗外的一缕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，让她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在发光。

她怔住，随即低头，指尖轻轻摩挲着随身携带的铜铃。

他们开始一起去图书馆。

她钻进古籍区，翻阅《竹书纪年》《淮南子》《博物志》，在《伪史考》笔记上写下密密麻麻的批注；他则在武学典籍区，查找“先天真气”“经脉逆行”“天人感应”等古老术语。有时，他会拿着一本残卷走过来，眉头紧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