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昔日好友反目成仇,只为这惊天一局(1/2)

李文博的眉头拧成一团,雅间里同窗好友的谈笑声,此刻听来都有些刺耳。他挥手让周围的闲人退开,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跪在地上、涕泪横流的周进。

“废物。”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。

周围投来的目光让他觉得烦躁。一个哭哭啼啼的穷酸秀才,跪在邀月楼的地上,抱着他的门框,这算什么样子。

“行了,别在这丢人现眼。”李文博不耐烦地一摆手,“你想要个万全之策?好,我给你。”

他转身回到雅间,在一众同窗好奇的注视下,走到桌案前。他平日里最喜卖弄文采,此刻更是当仁不让。

“笔墨伺候。”

家丁很快取来文房四宝。

李文博提起笔,蘸了蘸墨,在纸上略一停顿,便挥毫而就。他模仿的是前朝一位以风骨着称的书法大家,笔锋凌厉,自有一股愤世嫉俗之气。他写得很快,一篇论语的仿写注解,内容暗藏着对时政的讥讽与不满,转瞬便成。

这字,这文,都透着一股“狂”。在科考之中,只要被搜出,便是铁证如山的大不敬。

他对自己这一手很是得意。周进这种蠢货,只配当他脚下的垫脚石。亲手写下构陷陈猛的罪证,这种将一切掌控在手的滋味,让他通体舒泰。

写完,他将墨迹吹干,随手将纸张揉成一团,像扔一件脏东西一样,扔到了周进的面前。

“拿着,滚。”

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
“明日之后,你娘的药,一分都不会少。现在,从我眼前消失。”

周进如蒙大赦,在地上磕了个头,手忙脚乱地捡起那团纸,也顾不上展开看,便连滚带爬地跑下了楼。

雅间里,有人好奇地问:“文博兄,那人是谁啊?瞧他那可怜样。”

李文博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脸上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派头。

“一条无家可归的野狗罢了。”

……

夜色深沉。

周进回到了自己的号房。他没有点灯,只是借着月光,将那团纸稿,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。

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
他打开门,陈猛闪身进来。

周进一言不发,将那份李文博的亲笔手书,递了过去。

陈猛接过,展开。

他看得不快,逐字逐句地看。李文博的字写得确实不错,若非事先知情,任谁看了,都会以为这是某位怀才不遇的狂生所作。

“好字。”陈猛说了两个字。

他找来一张干净的油纸,将这份“罪证”小心地包好,再一层层折叠,最后,妥帖地放入了自己的书箱夹层里。

致命的鱼饵,已经备妥。

“早些歇息吧。”陈猛将那个沉甸甸的钱袋,重新推到周进面前,“院试之后,一切都会了结。”

说完,他便开门离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。

周进看着桌上的钱袋,又看了看陈猛离去的方向,他慢慢地攥紧了拳头。

……

接下来的几天,青竹书院的学子们都发觉了一桩怪事。

陈猛和周进,掰了。

这两人从前几乎形影不离,一个是新晋的士林名人,一个是勤恳苦读的寒门学子,本是一段佳话。可如今,两人在书院里碰了面,竟是连招呼都不打一个。

饭堂里,陈猛与赵元等人坐在一桌,谈笑风生。而周进,则永远是独自一人,缩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,埋头吃饭,吃完就走。

在藏书楼里遇见,周进会像见了瘟神,抱着书本绕着陈猛走。

路上碰见,也是周进先低下头,快步错身走开。

流言很快就传开了。

“听说了吗?周进那人,嫉妒陈大哥的风头,主动疏远了。”

“可不是嘛,陈大哥如今是什么人物?一战成名,连山长都对他另眼相看。周进还是个穷秀才,心里不平衡了呗。”

“人心难测啊,亏得陈大哥以前还那么照顾他。”

这些话,或多或少都会传进当事人的耳朵里。陈猛听了,没有任何表示。周进听了,头埋得更低,脚步走得更快。

这天下午,赵元在后山找到了正在练拳的陈猛。

陈猛赤着上身,古铜色的肌肉上挂着汗珠,每一次出拳,都带着呼啸的风声。

“你跟周进,到底怎么回事?”赵元开门见山地问。
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