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 寒云?真的是你(1/2)
一阵若有若无、整齐划一的诵念声,从山洞深处的某个缝隙里飘了过来。
无尘也听到了,她对他打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两人循着声源,小心翼翼地往山洞深处摸去。
这个山洞比他们想象的要深,拐过一个弯后,前方隐约透出光亮。
他们躲在一块巨石后,悄悄探出头。
眼前景象让他们吃了一惊。
山洞在此处与一个石砌的厅堂相连,那厅堂像是依着山壁开凿而成。
厅堂内香火缭绕,正中供着一尊面容模糊的神像,墙壁上画着些奇怪的火焰和莲花图案。
几十个穿着粗布衣服的男男女女跪在地上,低声念诵着什么,声音嗡嗡的,听不真切,气氛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看这摆设,像是白莲教的香堂。”
无尘压低声音,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白莲教?”
林承启倒吸一口凉气,“咱们怎么钻到这儿来了?”
他话音未落,只见一个穿着素白道袍、头戴方巾的中年男人,缓步走到众人面前,抬手示意。
诵经声停了下来。
那男人转过身,面朝信徒,开始讲经说法。
就着香案上跳跃的烛光,林承启看清了那人的脸,分明就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陈玄理!
“糟了!”
林承启心里咯噔一下,差点叫出声。
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,用气声惊呼:
“姐!你看!那、那不是陈玄理吗?完了完了!咱是不是根本没穿回去,还在佛眠岛这个鬼地方打转啊?”
无尘定睛细看,那人转过身来,果然是陈玄理那张脸。
但她很快发现了不同。
这个陈玄理神色更阴沉,眉宇间透着股狠厉,不像佛眠岛上那个虽可恶却还带着几分虚伪斯文的模样。
“别急,”
她按住躁动的林承启,“你仔细看,这人气质不对。佛眠岛那个陈玄理,眼神没这么凶戾。”
这时,那陈玄理开口了,声音沙哑低沉:
“明尊降世,红莲开路!信众们,今日圣火将燃遍古里,涤净污秽!”
底下信众齐声应和,个个眼神狂热。
林承启眨巴眨巴眼,猛地回过味来:
“古里?他说古里!姐,咱们真穿回来了!”
他激动得差点喊出声,又被无尘一把捂住嘴。
“小声点!”
无尘眼中也闪过恍然,“是了,这是这个世界的陈玄理。看来白莲教早就传到海外了。”
两人躲在巨石后,大气不敢出。
林承启揉着刺痛的膝盖,心里直骂娘。
无尘则紧盯着那个陈玄理,脑中飞快盘算。
“姐,”
林承启用气声说,“这姓陈的怎么跟地里韭菜似的,割一茬长一茬?这边砍了,那边又冒头!”
无尘目光沉静,低声道:
“看来,这陈玄理在此地经营已久,成了气候。此处是他的老巢,比佛眠岛时更棘手。”
“那咋办?”
林承启有点慌,“咱俩现在人生地不熟,我还瘸着一条腿,打也打不过,跑也跑不远……”
他话音未落,许是动作大了些,膝盖磕到旁边一块松动的石子。
“咕噜噜——”
石子滚落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。
香堂内的诵经声戛然而止。
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他们藏身的巨石。
那个身着素白道袍的陈玄理也缓缓转过身,
“何人在此窥伺圣教法坛?”
他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几个身材魁梧的信徒立刻起身,面露凶光,朝着巨石围拢过来。
林承启心里叫苦不迭,暗骂自己是个惹事精。
无尘一把拉住他手腕,低喝:
“快走!”
可往哪儿走?
身后是死路,前面是虎视眈眈的白莲教徒。
林承启腿脚不便,没挪两步就被堵了个正着。
“完了完了,这下真要交代在这儿了……”
林承启看着围上来的人,头皮发麻。
陈玄理分开众人,踱步上前。
烛光映照下,他那张与佛眠岛陈玄理一般无二的脸,显得更加阴沉。
他目光扫过狼狈的两人,尤其在无尘脸上停留片刻,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、属于男人本能的惊艳,但随即被更深的审慎与疑惑取代。
“尔等何人?为何擅闯我净土宗法坛?”
他开口问道,语气带着掌教者的威势,与佛眠岛那个急切中带着猥琐的陈玄理截然不同。
林承启心里咯噔一下,这家伙好像不认识他们?
无尘心念电转,上前半步,将林承启稍稍挡在身后,姿态不卑不亢:
“我等是中原行商,海上遭了风浪,流落至此,无意间闯入宝地,惊扰法驾,还望掌教恕罪。”
她刻意模仿着商贾人家的口气,同时点明对方“掌教”身份,以示尊重。
陈玄理眉头微蹙,打量着他们。
无尘的容貌气度确实令人心折,但他身为一教之主,在此地经营多年,深知轻重,绝不会因美色而轻易放松警惕。
更何况,这两人出现得太过蹊跷。
“行商?”
他语气带着怀疑,“看二位形貌,可不似寻常商贾。尤其是这位夫人,气度不凡。”
他目光再次落在无尘身上,这次带上了更明显的探究。
林承启一看他那眼神就火大,瘸着腿也要挺起胸膛,想把无尘护得更严实点,嘴里忍不住嘟囔:
“看什么看!没见过落难的美……”
“小林子!”
无尘低喝一声,打断他的混话,随即对陈玄理道,
“掌教明鉴,家中确曾薄有资财,只是如今落难,狼狈万状,让掌教见笑了。”
陈玄理沉吟不语。
他在此地传教,需要笼络各方势力,也需要了解外界信息。
这两个中原人,尤其是这女子,谈吐不俗,或许有些用处。
但也不能不防。
“既如此,”
他最终开口,语气缓和了些,但戒备未消,“二位可暂且在本教客舍安顿,待查明身份,再作计较。”
他挥了挥手,示意手下,“带他们去后院厢房,好生‘照看’。”
这“照看”二字,咬得格外重,分明就是软禁。
无尘扫了众人一眼,只能微微颔首,对陈玄理道:
“多谢掌教收留。”
语气平静,听不出情绪。
几个信徒应声上前,示意无尘和林承启跟他们走。
林承启扶着墙,一瘸一拐,嘴里还不闲着,小声对无尘抱怨:
“得,刚出狼窝,又入虎穴!姐,咱这运气也是没谁了!”
无尘默默跟着,心中忧虑更深。
这个陈玄理,比佛眠岛那个更难对付。
这轮回之局,似乎在不同的时空里,用不同的方式,重复着相似的磨难。
两人被“请”到后院一间还算干净的厢房。
门一关上,林承启立刻凑到门缝边朝外瞅了瞅,压低声音:
“姐,门口守着俩愣头青呢!这老小子,比佛眠岛那个还精,不好糊弄啊!”
无尘在榻边坐下,揉了揉眉心:
“他在此地经营多年,是一教之主,自然更为谨慎。我们需从长计议。”
“计议啥呀,”
林承启一屁股坐在地上,揉着自己的膝盖,“要我说,咱就给他来个‘尿遁’!等我找个由头出去撒尿,顺手把那俩看门的放倒……”
“然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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