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章 在这里,我说了算(1/2)

日子一天天过去,困在这院子里,林承启的腿伤慢慢好了,心里却越来越急。

这天下午,他趴在门缝上看了半天,回头对无尘说:

“姐,咱们不能再这么干等了!郑和的船队还在古里港,再耗下去,人家开走了,咱可就真困在这岛上了!”

“急也没用。”

无尘坐在窗边,拿树枝在地上划拉。

地上是她画的院子简图,还有周围的小路。

“陈玄理手下几十号人,个个带刀。我或许能自保,带上你和那位‘先生’,胜算不足三成。”

“那怎么办?”

林承启凑过来蹲下,“难不成真等着姓陈的发善心?”

无尘停下划拉,抬眼看他:

“你忘了佛眠岛的事?陈玄理这种人,贪心得很。他留我们,一是摸不清底细,二是……”

她顿了顿,“二是他还没死心。”

“那也不能干耗着啊!”林承启蹲下来,抓抓头发,“我瞧那姓陈的,这两天看你眼神都不对了,像饿狼瞅见肉。佛眠岛那个是伪君子,这个是真疯子!我怕他……”

“怕什么?”

无尘抬眼。

林承启跺跺脚:

“怕他使坏!佛眠岛那个陈玄理就够下作了,这个更阴险。你看他表面正经,背地里不知打什么算盘!”

这话戳中了无尘的心事。

她沉默片刻,

“你腿好了?”

“好多了!”

林承启赶紧踢踢腿,又疼得龇牙咧嘴,“至少跑起来没问题!姐,就凭咱俩的本事,打不过还跑不了吗?”

无尘看他一眼:

“跑了,然后呢?”

“去找郑和啊!”

“找到郑和,告诉他建文帝在这岛上,被白莲教看着?你是想让郑和发兵围岛,还是想让陈玄理狗急跳墙,先对那位‘先生’下手?”

林承启张张嘴,没说出话。

无尘捏着怀里那半块龙女泪,冰凉的触感让她头脑清醒。

她何尝不想走?只是……

“再等两天。”

她轻声说。

“还等?”

林承启瞪大眼睛,“等什么?等陈玄理备花轿来娶你啊?”

这话说得酸溜溜的。

无尘白他一眼:

“胡说什么!我是放心不下……那边院里那位。”

林承启撇撇嘴,知道无尘心软,放不下那个“前朝皇帝”兼“前世情人”。

他挠挠头换个话题:

“对了姐,咱们穿回来那宝贝呢?就是那个黑牌子?”

无尘从贴身口袋取出明尊令。

令牌暗紫色,触手冰凉,上面的纹路在光下隐隐流动。

“在这儿。怎么?”

林承启接过令牌掂了掂,嘿嘿一笑:

“这可是好东西!能号令白莲教呢!虽说这边不一定认,但拿出去唬人,说不定能省事。咱们走的时候,兴许能用它条船?”

他越想越来劲,眼睛发亮:

“到时候,咱们带上那个拖油瓶……”

朝小院方向努努嘴,“找个没人的小岛,你当岛主夫人,我当……护法大将军!让那姓朱的……姓袁的,在旁边写诗助兴!”

无尘被他逗得哭笑不得,伸手要拿回令牌:

“尽想美事!这令牌邪性,少碰为妙。”

林承启手一缩把令牌藏到身后,嬉皮笑脸:

“别呀姐!这可是咱们的“路费”!有它在,我心里踏实,跟护身符似的。”

正说着,门外传来开锁声。

两人立刻收了声。

进来的正是陈玄理。

他身后跟着两个彪形大汉,眼神凶悍。

陈玄理站在门口,目光在无尘身上停了片刻。

“楚姑娘,明日圣火法会,你来担任圣女。”

这话不是商量,是告知。

他往前逼近半步,声音压低:

“这是最后的机会。若是不应……”

他没把话说完,但眼神已经扫过林承启和西边小院。

无尘垂下眼,声音轻轻的:

“陈教主,这事太大,容我再想想。”

“想?”

陈玄理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又往前凑近。

林承启立刻往前一站,挡在无尘身前:

“陈教主,有话好说。”

陈玄理看都不看他,只盯着无尘:

“在这里,我说了算。明天日出之前,给我准话。”

他顿了顿,补上一句:

“那位前朝贵人能不能活,就看你的选择了。”

说完,他转身带着人走了。

门从外面落了锁。

林承启这才松了口气,回头看向无尘:

“姐,刚才他……”

无尘摇摇头,示意他别作声。

等脚步声远了,她才低声说:

“他身后那两个人,手上都有功夫。真动起手来,我们讨不到好。”

她走到窗边,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:

“不能再等了。明天,必须走。”

这晚,无尘睡得极不安稳。

白日的屈辱、对明日计划的担忧,还有体内汞毒带来的隐隐寒意,交织在一起,将她拖入了混乱的梦境。

梦里她又回到佛眠岛那间屋子。

陈玄理推门进来,脸上挂着的笑让人心里发毛。

她想躲,身子却沉得很,手脚都不听使唤。

陈玄理慢慢走到床边蹲下,就那么盯着她看。

他伸手脱了她的鞋袜,手指碰到她的脚踝,冰凉冰凉的。

无尘心里恶心,想踹他,腿却抬不起来。

陈玄理低着头,仔仔细细的欣赏,手指一寸寸地抚摸。

无尘浑身一颤,说不清是恶心还是什么,只觉得难受从脚底往上窜。

陈玄理像是得了趣,又伸手解她衣裳。

无尘感到身上一凉,心里又羞又急,可身子软绵绵的,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

陈玄理倒不急着自己做什么,只管折腾她,欣赏她的难堪。

无尘脸上烧得厉害,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。

突然一阵湿热。

陈玄理愣了一下,低低笑了。

他凑到她耳边,声音轻轻的:

“夫人好生歇着,今日之事,你知我知。”

这句话像刀子扎进无尘心里。她猛地睁眼——

“啊!”

无尘从梦中惊醒,一下子坐起来,胸口剧烈起伏。

她环顾四周,还在岛上的厢房里,窗外月色正明。

她摸摸身下床单,是干的。

可梦里那股湿热的感觉还在,让她羞愤难当。

那份屈辱比实质的侵犯更让她难受。

陈玄理就是吃准了这一点,一个性无能者的恶毒,全用在折磨人的尊严上了。

夜深了,屋里黑漆漆的,只有窗外一点微光透进来。

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,心里乱糟糟的。

那件事过去这么久,怎么又梦见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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