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章 力量的控制(1/2)

风停了。

陈小满的手从掌堂令上移开,指节发麻。他低头看自己的影子,它安静地贴在瓦片上,边缘清晰,没有扭曲。刚才那根扎在血脉里的刺感还在,但没再往上爬。

他知道不能再等。

敌人不会只来三面幡旗就收手。下一次可能是整条巷子的地脉被锁,也可能是有人突然倒下,变成活祭品。他不能每次都靠白小染冲在前面,也不能总让黄大贵拿炭笔去猜敌人的路数。

他把掌堂令放在膝前,令牌表面有些发暗,像是吸过太多东西。他闭上眼,试着往身体深处走。

一开始什么都没有。

然后是一股冷流,在肋骨下方轻轻撞了一下。不是痛,也不是痒,像有人用冰筷子敲了敲他的内脏。他没躲,顺着那感觉追过去,手指微微动了动。

“来了。”白小染的声音从旁边响起。

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身后,一条尾巴搭在他肩上,温度比平时低一点。另一条尾尖点地,绕着他画了个圈。

“气场不稳。”她说,“你心太急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他说,“但我得试。”

黄大贵蹲在屋檐另一头,手里捏着半截粉笔,在瓦片上画了一道弯线,又在线上标了三个点。

“你体内的东西不是水龙头,是野狗。”他说,“你越想拽绳子牵它走,它越咬你手。得让它自己坐下。”

陈小满睁开眼,“怎么让它坐下?”

“你不盯它,它反而看你。”

陈小满重新闭眼。这次他不再去找那股冷流,而是先数呼吸。一呼一吸之间,把注意力放在脚底。他想起奶奶笔记里写过一句话:阴不压阳,自有归处。

冷流又动了。

这次它往上窜,直奔胸口。他没拦,也没追,只是继续数。四十七、四十八……一直到五十三,那股劲突然拐了个弯,滑向左边肋骨。

白小染的尾巴轻轻压了一下他的额头。

“别睁眼。”她说,“你现在看到的不是真东西。”

他眼前浮现出一口井,井口长满枯藤,底下有哭声。他知道那是假的,是小时候奶奶讲过的那个祠堂后院的井。可哭声越来越近,像有人正从井底爬上来。

“你不是那天的婴儿。”白小染的声音直接钻进耳朵,“你是现在活着的陈小满。”

他咬了一下牙根,继续数。五十九、六十……

冷流开始往下沉,速度慢了很多。他顺着那路线,一点点引导它走。任脉到督脉,再到百会穴,最后压着往下,穿过脊椎,落向脚底。

“行了。”黄大贵低声说,“快到底了,别贪多。”

陈小满没停。他想试试能不能把它完全送出去。

就在冷流触碰到涌泉穴的瞬间,地面“啪”地裂开一道细缝,黑气冒出来,像烟一样散开。他睁开眼,嘴角有点湿,抬手一抹,是血。

“我说别贪多。”黄大贵翻了个白眼。

“没事。”陈小满擦掉血,“我感觉到了。”

“感觉个头。”白小染收回尾巴,“你脸都青了。”

他没反驳。确实累,脑袋像被人用锤子敲过几下。但他知道刚才那一趟不是白走。至少他没失控,也没被幻象拖进去。

“再来。”他说。

“你不要命了?”白小染瞪他。

“我就怕要不了这命。”他看着自己的手,“他们要的是我的命格,我不练,他们迟早能抽走。我练了,说不定还能反咬一口。”

黄大贵没说话,低头在纸上记了几个符号。然后他把迷踪粉倒出来一点,撒在空中。粉末没落地,悬在那里,分成三个小团。

“你刚才走了三条线。”他说,“第一条太快,第二条卡在膻中,第三条勉强通了。下次慢点,像倒茶,别像泼水。”

陈小满点头。他深吸一口气,再次闭眼。

这一次他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黄大贵画的导引图。不是照搬,而是试着记住每个节点的位置。他不再急着推动冷流,而是让它自己动。只要不冲头,不乱串,他就不管。

冷流缓缓移动,像一条刚睡醒的蛇。它经过丹田时顿了一下,似乎在犹豫方向。他没催,只是保持呼吸平稳。

白小染的一条尾巴又搭上他额头。这次她没说话,只是轻轻点了两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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