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阴阳巷的诡异(1/2)

陈小满的指尖还在发麻,血珠顺着袖口往下渗,滴在水泥地上,第二滴刚砸进那个“七”字的笔画里,纸扎人就抬了头。

他猛地抽回手,用牙咬住袖子一角,硬生生把伤口往上一拉,布条缠了三圈,打了个死结。疼得他咧了咧嘴,但没出声。

三具纸扎人站在雨里,绿火眼窝齐刷刷盯着公交站。它们没动,也没追进来。可陈小满知道,只要他再滴一滴血,它们就会像接到开关的机器,咔咔咔地碾过来。

他贴着墙根,一点一点往后蹭。铁架子顶棚塌了一半,雨水顺着钢筋往下淌,滴在他脖子里,冷得像蛇爬。

他屏住呼吸,挪出一步。纸扎人不动。

又一步。还是不动。

他忽然想起刚才逃跑时的节奏——它们每走七步,就停一下,头歪一瞬,像是在等指令。第七步,定住;再第七步,再定住。

不是它们不想进来,是进不来。

他咬牙,猛地贴墙滑出站台,右拐钻进夹道。泥水溅上裤腿,他没停,贴着湿漉漉的砖墙快走。一步、两步、三步……他默数着,七步一停,自己也跟着顿一下,模仿那诡异的节奏。

身后的“咔咔”声依旧规律,没乱,没追。

他拐了三个弯,翻过一道矮墙,脚下一滑,摔进一条窄巷。巷子极窄,两边墙高得看不见顶,头顶只剩一条灰白雨缝。他趴在地上喘了几口气,手撑着地要爬起来,却发现掌心按到了一块凸起的石砖。

砖面上刻着东西。

他抹了把雨水,看清了——一道歪斜的符纹,线条极细,像是用针尖划出来的。他心头一跳,这纹路他见过,在奶奶老屋的门槛底下,小时候她不让碰,说“踩了会招东西”。

他赶紧缩手,往后退了两步,抬头看巷子尽头。

整条街死寂。两旁全是老式铺面,木门紧闭,铁皮卷帘拉到地,玻璃蒙着灰,有些已经碎了,黑洞洞的像没眼珠的眶。只有巷子最深处,一盏灯笼还亮着。

昏黄的光,照着一块木匾:陈记旧物。

字是新写的,墨还没干透,雨水顺着“物”字最后一笔往下淌,像在哭。

灯笼没风,却晃。影子投在墙上,扭着,像蛇在爬。

陈小满盯着那店,脚没动。他不信巧合。奶奶姓陈,这店也姓陈,门口还亮着灯,偏偏整条街就它开着。

他左手还裹着布,血没再滴。他慢慢站起身,贴着墙走。每一步都踩在砖缝上,避开那些刻了符纹的地砖。越往前,空气越闷,雨声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,只剩他鞋底踩水的啪嗒声。

走到店门口,他停住。

门是老式木框,漆掉了大半,门缝里透出一股味——不是檀香,也不是霉味,是种陈年的纸味,混着一点铁锈气。

他伸手推门。

门没锁。

“叮铃——”

门顶的铜铃响了一下,声音脆得不像这年头的东西。

店内光线昏黄,一排排木架摆着旧货:铜锁、瓷瓶、锈剪子、褪色的戏服。柜台后,坐着个老头。

老头穿着对襟黑褂,头发全白,梳得一丝不苟。他正低头擦一块玉,听见铃声,抬起了头。

目光撞上陈小满的瞬间,他手一顿。

“你身上,有‘阴煞孤星’的味儿。”他说。

陈小满僵住。这话他只听奶奶说过一次,那年他十岁,她摸着他头说:“你是孤星,百鬼不亲,但也能照别人照不到的路。”

他没动,也没答话。

老头放下玉,慢悠悠站起身,绕过柜台走过来。脚步很轻,像踩在棉花上。

他在陈小满面前站定,鼻翼动了动,像在嗅空气里的什么。

“命格压身,鬼避你,你也避人。”他眯眼,“可今晚,鬼不避你了,是有人在用你的血点灯。”

陈小满喉咙发紧:“什么灯?”

“七盏。”老头转身走回柜台,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布包,打开,里面是一块残玉。

玉是青色的,边缘参差,像被什么咬断的。中间一道血丝般的纹路,弯弯曲曲,像是活的。

“拿着。”他递过来。

陈小满没接:“为什么给我?”

“因为你是陈家的种。”老头冷笑,“命该来,也活不到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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